思及此,翁嬷嬷越发对岳灵儿笑的谄媚,“姨娘有所不知,王爷体贴,担心您初入府,有些不适应,又担心有那起子不长眼的东西怠慢了您。”
“这不,特意遣老奴来院里伺候着。”她为自己脸上贴金。
为了自己压得宝贝,翁嬷嬷可算是使出了浑身的表现。
在她看来,就岳姨娘这等架势,以后定然贵不可言。
更别说身后还有什么闽南节度使撑腰。
再加上....
没准肚子里已经有了。
她精明的目光在岳灵儿肚子上一扫而过,随即噙着笑击掌,示意身后跟着的小丫鬟呈上东西,“老奴想着姨娘从海边来,这些日子想极了海货,瞧瞧,特意派人找了闽南的大厨,给弄得海鲜面。”
“您尝尝?”
翁嬷嬷殷勤极了。
要是萧盼见了这个劲头,定然会像看鬼一般看着。
怎么她见着自己,那股的高傲说教劲儿就这般的明显呢。
现在倒成了条哈巴狗了。
岳灵儿身子一怔,放下梳子,面上露出几分感慨,又露出几分感激与亲近。
捏着小丫鬟递过来的银筷子,当真尝了一口。
眼眶瞬间红了,“嬷嬷当真是有心了。”
翁嬷嬷越发激动。
好话说了一溜。
一时间两人亲热的就好似几十年的主仆,无比深情。
等到翁嬷嬷欢喜的退出去,岳灵儿眼角还挂着一颗泪珠儿。
“秋竹,你吃了吧。”
她瞧都不瞧那碗沙茶海鲜面。
“圣女,您不吃么?”
秋竹有些疑惑,待看见岳灵儿不悦的面色时,这才讷讷的住嘴,忙欢喜的吃了起来。
自从跟着岳灵儿离开闽南。
她再未吃过,当下鲜的连嘴巴都要咬掉。
等到岳灵儿掀开帘子出去,她还差点未反应过来,待把最后一点汤汁急急喝掉,忙跟了过去。
北方已经万物凋零,连金陵的街头也泛着淡淡的秋瑟。
尽管如此,摄政王府占地十来亩的后花园仍然是姹紫嫣红。
无数的奇花由引来的温泉水养着,开的极尽灿烂。
“圣女你瞧,这几朵金线牡丹可真美啊。”
秋竹自小长在闽南,见过瑶黄,也见过小小的粉色牡丹。
却不曾见过这么大,这么美的。
镶着黄边的粉紫色的花瓣层层堆叠,簇拥着洁白的花心,在风中轻轻摇曳。
岳灵儿瞥了一眼,忽然掐了一朵,拿在手指间把玩。
有人曾与她说过,这几株珍贵的花儿还是当朝新帝赏的。
之前由北方莫名传来的瘟疫,经过短短两天就遏制住了。
只不过那几户感染了瘟疫的人家,从主家到府里的每一根草,一夜之间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譬如英侯府上。
譬如瓷器商人朱家。
又譬如名满天下的大学士文家。
不过这又如何,没人在乎。
新帝不追究,反而放下心中龃龉大肆赞赏,其他人便也只能跟着喝彩声一片。
人人都说摄政王陈钦行事果决,救了金陵百姓。
连带着萧盼的声誉更加上了一层楼。
可真是可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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