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起来了?”
郑思远还未曾反应过来。
不是他不够敏感,实在是自从朝廷迁都到金陵,便安静太久了。
各地节度使都在观望,虽然都包含着巨大的野心,在蠢蠢欲动,都在盯着小皇帝屁股下金灿灿的龙椅。
然而好歹是赵姓家臣,没有正当的名义举旗,谁都不肯当那个出头鸟,天下百姓举众瞩目的反贼。
这就是典型的既要又要。
虽然已经急得晚间都睡不好,却也只能不停得观望,从中暗搓搓得搞些小动作,就是想为这锅已经沸腾得热油加点水。
让整个王朝乱成一锅粥。
“不,不是的将军,是从闽南开始,到处都打起来了。”
“如今狼烟燃得到处都是!”
信使几乎要累的岔气。
“什么!”郑思远与赵非蕴对视一眼,俱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他们着实谁都没想到,他们搞那么多小动作都没达到目的,最后因为一个女人,掀起了惊天巨浪。
闵南节度使率先发难,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新帝血书,举着勤王旗帜,大剌剌的带着手下二十万闽南大军从封地一路出发,往西北方向而去。
吓得金陵那伙王公贵族吓得四魂去了三魄,慌张的团团转。
连连向陈钦求助,都快要将门槛踏破了。
陈钦黑着一张脸,面对着任何上门的人都是一脸鄙夷与冷淡,不耐,那些人还以为是被这些事烦的,哪里知道其实他不止是因为这些事情。
朱红色的大门外,上门的惠侯一脸懵逼的被赶出门,愣了半响,凉凉的雨丝胡乱的拍打着他粗糙的脸蛋。
“侯爷,咱们走吧。”
明显的这个摄政王没有什么好主意。
还能有什么指望?
随从撑着伞,但是随着斜风的雨丝还是从玉质八骨油纸伞下钻进来,将二人吹得有些发抖。
如今各地打成了一锅粥,闵南节度使的攻势十分凶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到金陵城下。
许多人吓得不行,胆小的早就逃到蜀地去了。
依他看,要不然趁着现如今还能出城,世道还不是特别乱,倒不如举家也随大流迁往蜀地,也好保得住富贵。
“你说得有理!”
惠侯面色黑的吓人,他往后狠狠振袖,往大门口啐了一口唾沫,这是从前的他自恃身份从来不会做的,此刻倒是做的十分自然。
他满脸愤怒,“我呸,装什么大尾巴狼!”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倒是给老子摆起脸色来了!”
自从各地反了之后,从前那些惯常捧着陈钦这个摄政王臭脚的王公贵族都有了意见。
在他们看来,要不是陈钦一力主张削藩,那些个节度使还是老老实实的,要是他们不迁到金陵,那些反贼就是打,打到他们脚下也要好几年。
哪像现在,眼瞅着这么点距离,端了他们,还不是俯仰之息的事情。
反正想来想去,思来想去都是陈钦的错。
更何况如今的灾祸,其实也是因为摄政王后院不稳所引起。
那些王公贵族眼看着大好的富贵要没了,更别提性命都危在旦夕,纷纷埋怨起来,出入摄政王府施压,希望他拿出个主意。
惠侯的声音不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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