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弘三年,二月初。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春,又一次来晚了,寒凉的飞花纷纷扬扬,朝歌城也被那飞花所席卷,一片苍茫,不见绿芽。

朝歌城外的骊山,冬雪的气息仍将人包裹着,似乎有一抹青,一抹明媚的青,在白雪的映衬下显的尤为可爱,是春要来了吗?非也。

那一身青衣的男子随意的用一支白玉簪将乌发挽起,几缕发丝微微擦过他白皙的脸颊,他大步向前于风雪中。风雪迷人眼,当他再次抬眸时,便可瞧见一座道观,那道观不大,通身朱红,庄严肃穆的立于雪山之巅。

一轮红日已然悬于天之东方,暖光洒向骊山,给人苍山负雪,明烛欲燃之感。

那人走近门口,只见那牌匾上空无一字,道观主堂无神像,仅有一个木牌立于主堂的桌上,木牌上的字因时光流转而模糊不清,没有任何祭品,甚至没有香炉。

他嘴角扯了扯笑意,那笑意却无比苦涩,悲伤似乎穿透了他的身体。一滴一滴,地面潮湿了,下雨了吗?没有,室内又怎么会下雨。

他双膝跪地,地面的尘土因他而飞扬,一束阳光透射进主堂,与飞扬的尘土交相辉映,形成光亮的通道,在这样黯然的环境下,那光道如月照夜一般给人以希望。

他低头沉思许久,忽然,他开始轻轻的哼着歌谣,歌声回荡在这空旷的道观内,参杂着悲绪与愁情,声声入耳。

“生如蜉蝣,弱草栖尘,春归梦醒。

譬如朝露,晨起菏泽,午涸暖阳。

君卿且如此,却志向苍穹,胸怀天下。

与君共诀歌,一步一相离,不复相见,不负君。

请君再入我痴梦,来朝且送我西行。”

再望朝歌城,这里也被席卷在一片白色之中,可与骊山相较,这里却热闹非凡,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人们呼出的白气似乎都让这雪白的天地多了一份生气。

“让开,都让开!”

一辆马车在街道上极速奔跑,路上的行人都纷纷回避,有人认出了这是钦天监的马车。

御书房内。皇帝正在不紧不慢的喝着南昭进贡的甘叶茶,入口苦涩,待到咽下后却唇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皇帝享受的闭上了眼。

“陛下,钦天监傅翼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禀报给陛下。”宏宇公公踏御书房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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