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东阳城,几乎每条大街都能看见书院修士的身影,沈策有意无意地避让,尽量不与他们发生交集。
李长空讲过,芳情园在城南“识”字大街一百二十号。
摇铃走上街头,嘴里喊出买卖。
“趋吉避凶,问卜前程,妙手回春,代写书信。”
连着喊了几声,没人瞧也没人理。路过商铺、饭庄,伙计直往外边轰。
溜溜达达走到一百二十号,门前两个家奴正在擦洗大门,旁边一个丫鬟指指点点:“手脚都勤快点,老爷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沈策边喊买卖边琢磨怎么进园,丫鬟突然想起点什么,冲他连连招手:“那边的小道长,你过来。”
“是叫贫道吗?”
“街上还有别人吗?”
沈策走道跟前:“无量天尊,不知香客有何吩咐?”
“你是哪的道士?”
“在下舍云,城南云仙观的弟子。”
“云仙观啊,我们老爷常去。你会写字是吗?”
“会写。”
“我们夫人想写一封家书,送去知府衙门,你怎么收钱?”
“润笔、跑腿都是五个铜币。”
“倒是不贵。去后门吧,我接你进园。”
只要能进芳情园,沈策哪管走前走后?绕进一条巷子,拐进一条窄街,稍微等了一会,扣响园后小门。
不一会丫鬟把门打开,将他带进芳情园。沿路叮嘱不可乱走乱看,万一被夫人误会恐吃官司。
答应一声,紧随其后,连过三道拱门跟进一处偏院。院里不少杂草,说明鲜有涉足。
丫鬟言道:“桌案我命人收拾好了,一会有人拿过笔墨,我去问夫人写什么。小道长,你就在这,哪也别去。”
“如此说来,贫道就去里面了。”
进院打量一番,没比荒院好太多;转进厅房,发现桌椅都是现搬的;其他房间空空荡荡,地面落满尘土,墙脚结了蛛网。
等有一刻,一前一后进来两个更小的丫鬟,年龄最多十五六。
她俩一个托来茶水点心,一个携来文房四宝。观看颜色,都有不悦,好像受了什么气。
走在前面的排摆桌案,走在后面的铺纸研墨,布置完毕,静静退到一旁。
半刻多钟,没人传话,沈策言道:“先把笔涮了吧,来话再沾新墨。”
靠门的小丫鬟过来涮笔,结果不小心打翻笔洗。
“哎呀,道爷,奴婢不是故意的。”
“算不了什么,收拾好就行。”
“多谢道爷宽容。”
之后一个门边把风,一个整理桌案。全整理好,仍然没人传话,二人放下悬心。
沈策有些好奇,问道:“你们好像很怕犯错?”
丫鬟点点头:“她叫红桃,是夫人的贴身丫鬟。”
“你叫什么?”
“我叫春容,她叫兰芝。”
“来这多久了?”
“四个月了。”
“你家夫人经常写信吗?”
“我们只见过一次,道爷您这次是我们见的第二次。”
“原来如此。你们老爷在府衙当差?”
“最近几天进的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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