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东阳府的路上,意外听说乔田林的身世,不知偶然还是董郁有意为之。

其实没必要特意安排,凡连立府年长几岁的石匠,没谁不知道廖黑子。

廖黑子好赌也好说,平时常聊乔家的事,所以韩大车知道这些不足为奇。正好被沈策听见,实乃意外中的意外。

沈策记住关键时间,记住关键地点,以备将来之用。

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第三天的傍晚,行至一个叫白莲渡的地方,韩大车停下马车。

再往前有片莲花湖,占地三百多里,想过莲花湖可以乘船也可以绕桥。只是天色将晚,不适合走夜路更不适合走水路。

连续走了三天,人不累马也累了。找个店房住下,第二天再走不迟。

用过晚饭,沈策闲的没事四处闲逛。渡口挺热闹,东西两边各有一个夜市,买卖都很兴旺。

随便找人搭话,得知白莲渡隶属莲花府,距离东阳府仅有两日路程。

夜市上买了个鲤鱼灯,提着灯笼到处逛,悠然瞧见漓雨书院的弟子,默默买下一个斗笠。

正琢磨书院弟子因何至此,突然渡口开来一条花船。

花船雕云栾刻,稠雨环挂彩灯,渐渐驶至渡头,有人铺搭木板。

船帘一撩,从里面走出一个净面公子。此人年岁二十上下,身上穿着一件潮水蓝的轻袍,上秀各色海棠。

贯字体的身形,手摇一把折扇,扇子面展开,画的还是海棠花。由于离的较远,看不清具体样貌。

人一下船,漓雨书院的弟子就去迎接,进而混入人群,融入夜色。

沈策不明所以,问向旁边卖烤鱼的老客。

“掌柜的,刚才下船的人,您知道是谁吗?”

掌柜的一笑:“客爷,您第一次来莲花府吧?”

“我是丰州府的人,很少去远地方。”

“怪不得,您要来过一回,准听过他的大名。此人姓韩,名叫韩煦,乃是莲花府鼎鼎有名的盗匪。”

韩煦这名字让他想起赵小蝶,结合以前,认定此人必和书院有关。

掌柜继续道:“别看是贼,实力超过六阶,一般修士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当地的差官。莲花府东依莲花湖,西靠小维山,南携榆树林,每个地方都闹匪患,钱知府为此抓破脑袋。可不管哪出事,只要请来韩煦,没有破不了的案,所以官面上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竟有这号人物?他住什么地方?”

“居无定所,但经常留宿青楼妓馆。”

“他怎么认识漓雨书院的修士?”

“据说北华府出了个大贼,不止联合羽族打伤官兵,打死修士,还强抢漓雨书院的女修,火烧东宁城的粮仓。大概康门主料想此贼可能途经莲花府,所以派来本门弟子。书院弟子请他,应该花了不少钱。”

沈策万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紧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上午来的书院修士,不到晚上传遍莲花渡。相信用不了多久,首府就会发下海捕公文。”

“是非之地呀。”

“客爷说的一点不错,您办完事,最好赶紧回家。”

“多谢多谢。”

抱了个拳,压低些斗笠,提着鲤鱼灯,回返投宿客栈。

客栈里,董郁跟往常一样闭门不出,韩大车坐在桌边吃点心喝茶。搬把椅子挪到近处,坐在旁边没话找话。

“大车,马喂了吗?”

“沈爷放心,都喂好了。您这出去买个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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