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仔细看，我还以为是府中的哪位主子呢？”严妈妈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这群瑟瑟发抖的少女。
“严妈妈……我……我……”绯袄女呼吸急促，连话语都在颤抖，毕竟严妈妈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她的话连张定乾都得听从三分，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府中的下人呢。
严妈妈轻蔑一笑：“不知羞耻的腌臜玩意儿，府中的主子也是你能随意议论的？心比天高！像你这样的人，老婆子我可见多了，让你伺候主子，那是抬举你，异想天开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绯袄女被吓得热泪横流，不停的扇着自己耳光：“严妈妈，我错了，我不该口出妄语，不该对少帅有所觊觎，不该对陆姑娘口出妄语……”
啪啪啪啪啪啪啪……这姑娘倒是个狠角色，打起自己来也毫不吝惜。
看着绯袄女肿胀的脸庞，严妈妈弯腰拉住她的手：“够了！再打下去，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绯袄女忍着刺辣的疼痛开口缓笑：“严妈妈，我就知道您是刀子嘴豆腐心……我……我真的知道错了……”绯袄女伸出另一只手去拉住严妈妈，眼神恳切。
严妈妈用力抽离开来：“方才的话若是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别说这张脸，你这条小命都难保住。明儿去吴松那里拿了身契和银钱尽早离开吧！”
绯袄女瞬间瘫软于地，眼神空洞，片刻之后，死死的拽住严妈妈的裙角，不停的请求：“不……严妈妈，我从小就在帅府长大，后来又跟着少帅来到了少帅府伺候，如今只怕连爹娘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求求您，不要赶我走，走了之后，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呀，严妈妈……”
另一个绿袄女细语道：“对呀，如今兵荒马乱的，到处都在打仗，离开了少帅府的庇佑，我们连生存都难哪！”
严妈妈瞪了绿袄女一眼：“也算是能看清形式的，可老夫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她若是知道你们今日所言，只怕会死的更惨！”
绯袄女眼底掀起一股凉意：“所以，严妈妈是一定要赶我走了？”
严妈妈厉声道：“别无他法！”
“不！”绯袄女慢慢抬眼，寒冷至极：“还有一个办法！”
没等严妈妈反应过来，绯袄女就使出浑身力气，如同一只饿狼一样扑向严妈妈，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只要你死了，就没人知道这件事，就可以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周遭的几名少女吓得捂住了嘴巴，严妈妈用力挣扎着，不停的蹬着双腿，手指用力去掰绯袄女。
绯袄女对余下的女子说道：“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啊，她今日可以赶走我，来日同样也可以赶走你们，如今烽火乱世，我们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四处漂泊，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所，却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要被迫离开，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除了绿袄女愣愣地站在一旁，其他人都涌上来帮忙了。
等严妈妈渐渐平静，不再挣扎，绯袄女才松开那双泛红的双手。
几个女子商量以后，来到绿袄女身边，绯袄女开口道：“你胆小，我不怪你，毕竟你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不过你要记住，是陆月笙不服管教，趁少帅不在府中，杀了严妈妈，听明白了吗？否则……”
绯袄女顿了顿：“到时候下来查看，我们就说你与那陆月笙是一起的，你也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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