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马颙投降,李简等陇西官吏应该全部落入蜀军魔掌之中。
但如今他却能独自逃回南安,这不免让郭淮有些怀疑。
李简哀叹一声:“卑职假意逢迎蜀寇,放松了他们对我的看管,这才寻到机会遁出陇西。”
说到这儿,李简忽然拜倒不起,口称有罪:“为了取得蜀寇信任,卑职不得不将陇西户籍账簿全部献出,还请使君治罪。”
“卿能归来已是不易,何谈有罪?”郭淮连忙将李简搀起,“那些户籍账簿,你不献出,蜀寇也能找得到,卿不必自责。”
李简这才面露喜色,他忽又道:“使君,我在贼营探听到一个重要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快快说来。”郭淮刚被打得大败,还丢了一只眼睛,只感觉输得莫名其妙,他急切想知道来自蜀军的情报。
“使君可知,此次蜀寇犯边,他们的统帅乃是何人?”李简先卖了个关子。
“吾料很可能是蒋琬,最次也得是姜维。”郭淮回忆起被伏击时,曾瞥见蜀军牙旗的规格甚伟,非是寻常武将所持。
所以他怀疑,这次敌军统帅八成就是蜀国众臣之首大司马蒋琬。
哪怕不是蒋琬亲征,至少也得是他手下的司马姜维才有这个资格。
“非也。卑职探听到,蜀寇此次的主帅乃是……”李简缓缓吐出了五个字,“安定王刘瑶。”
“刘瑶?”郭淮晃了晃脑袋,“此乃何人?”
他从未和刘瑶打过交道,更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但郭淮很快从爵位上做出了判断:“难道他是刘阿斗的儿子?”
蜀国能称得上王的,除了阿斗两个弟弟,就是他儿子。
阿斗的弟弟刘理、刘永都是泛泛之辈,这点在魏国之前收集的情报中早有体现。
那这次挂帅的,只能是阿斗的儿子。
“他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黄口小儿罢了。”郭淮明显对这条情报毫不在意。
这个蜀寇的安定王,恐怕是仗着皇子身份挂个主帅名头而已。
真正在指挥蜀军的,必是姜维或者廖化这类大将。
“这种消息也算重要?”郭淮微微摇头,“李县丞,你未免小题大做了。”
“不,不。卑职说的消息并非这件事。”李简赶忙解释,“我是偷听到这个安定王刘瑶曾对手下心腹说,在咱们雍凉二州,他们埋下了一枚棋子。”
“奸细?”郭淮心思灵透,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含义。
“没错,”李简连连点头,“而且官位还不低。”
“怪不得!”郭淮顿时明悟。
自己从上邽一路奔来支援陇西,中途还特意换了条山路走,咋就那么巧钻进了蜀军的埋伏圈?
他不知这一切都是刘瑶斥候侦察小队的功劳,还以为是奸细蜀谍起了作用。
郭淮恨这个蜀谍恨得牙根儿直痒痒,刚上完药的左眼又开始疼了起来。
“这个消息极为重要,李县丞忍辱负重,忠心耿耿,我一定上表朝廷予以嘉奖。”郭淮给出承诺,然后让李简下去休息。
“这个蜀谍究竟是何人?官位不低还隐藏在雍凉?”郭淮把整个西北官场想了一遍,也没发觉有可疑之人。
不过,这根钉子不除可不行。
就在郭淮苦思良策挖出蜀谍之际。
凉州武威郡姑臧城外,来了一匹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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