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蜿蜒的山路上,魏雍州刺史郭淮带领上邽、冀县以及南安郡集结的三万兵马,正火速驰援陇西。

不是他非要走山路,只是西北之地少有平川,眼下这条路距离襄武城最短最近,郭淮别无选择。

他命人一边迅速行军,一边加强四周警戒,以免遭遇埋伏。

论军事能力,在如今司马懿被排挤,陈泰、邓艾、钟会还没成长起来之时,郭淮就是曹魏西线最能打的仔。

他在夏侯渊、司马懿手下历练多年,耳濡目染,经验颇丰。

就算是直接与诸葛亮对上,郭淮也能微微一笑绝对不怵。

此刻,魏军已经行走在刘瑶预先埋伏好的小路之上。

忽然,郭淮抬眼望向两侧高山,隐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全军止步!”他突然向手下发出急令。

一旁的副将徐质颇感诧异:“使君,这是何故?”

郭淮是徐质的老上司,又是一州刺史,故而徐质以“使君”这个尊名称呼。

郭淮半晌没有回答,只顾观察着前方小路以及两侧山崖。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他缓缓抬起左手向后一挥:“吾观此地易于设伏,若敌人藏于前方山林之间,我军经过时必定损失惨重。”

与姜维一样,久在西北战线上的郭淮也极其熟悉雍凉一带的地形。

他们魏军既然选择走这条近路,那敌人说不定也能料到这点。

以防万一,郭淮临时决定改变行军路线。

“使君怕是多虑了。”徐质一捋腮下虬髯,挺起肚子满不在乎,“羌人哪懂得如何设置埋伏?”

“如果羌人背后有蜀军呢?”郭淮语气冰冷,目光如刀,依然不放弃对蜀军的怀疑,“听我号令,全军后退。咱们绕向北边,改沿另一条山路前行”。

“这……”徐质挠挠头,面露难色,“那条山路实在太远,咱们还得多行半日,陇西马太守那边……”

“半日就半日,襄武是座坚城,没那么容易被攻破。”郭淮不容置喙,调转马头催促大军后退。

徐质拉着张脸,虽极不情愿,但还是听从主帅军令,招呼全军立即改变路线。

魏军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又从山路上退了出去,往北绕去。

郭淮、徐质他们怎知,刚才的一举一动,全被远处山间密林中的两名汉军暗哨用远望镜看得清清楚楚。

待魏军走远,其中一名暗哨留下继续观察,另一人则急忙绕到山坡外侧。

暗哨斥候手持红色小旗,朝一里之外的某个地方连连挥舞。

而那里,也有两名刘瑶提前布置的暗哨。

透过远望镜,这两名暗哨看到同伴打出的旗语,暗暗记下其中的意思。

这些旗语都是刘瑶提前传授给每一位斥候的。

他对战场信息极为重视,要求这些斥候除了吃饭睡觉和操练外,全部时间都用来研习旗语。

当然,刘瑶自己也不会专业旗语。

但作为一个工科生,自创一种逻辑通顺的旗语还是不在话下。

如今,旗语终于在北伐战场上起到了关键作用。

经过数名暗哨的隔空传递,刘瑶在一刻钟之内就得知十余里外郭淮大军转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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