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上次那个口口声声说是刘光齐父亲的家伙竟然是个冒牌货?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如闪电般划过王副厂长的脑海,他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犀利之光,恰似一道冰冷刺骨的寒芒。
紧接着,他毫不避讳地将目光紧紧锁定在刘海中身上,用一种充满质疑且略带威严的口吻发问道:“你当真就是刘光齐的亲生父亲吗?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实这一点呢?”
这番看似简洁明了的问话,却仿佛一记沉重无比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刘海中的心头之上,令他的心脏猛然往下一坠。
刹那间,刘海中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流露出惊愕万分、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
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巴,想要回应些什么,但喉咙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一样,愣是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在他固有的观念当中,自己作为刘光齐的父亲,这本就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啊!
如今居然还要专门去证明,这实在是超乎了他的想象范围,以至于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才好。
刘海中只觉得自己好似一下子掉进了一个荒诞离奇、难以挣脱的困境之中,脑袋里拼命地思考着如何才能寻得一个足以令王副厂长深信不疑的答案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一片死寂,令人感到压抑无比。
就在这短暂却又漫长的沉默之后,突然之间,刘海中的双眼猛地一亮,就好像黑暗中划过一道闪电般醒目,紧接着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刘光齐的那些同事都认识我啊!您看这个行不行,能不能当作证据呢?”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微弱但却充满渴望的光芒,宛如溺水之人望见了水面上漂浮的最后一根稻草那般,死死地盯着王副厂长,一刻也不敢放松。
与此同时,他那双原本自然下垂的手不知何时已不自觉地紧紧揪住了自己衣服的衣角。
由于太过用力,手指关节处竟因缺血而变得苍白无血色。
可以想见此刻的他内心该有多么紧张和焦虑。
然而,面对刘海中的这番说辞,王副厂长只是微微皱起眉头,缓缓陷入了沉思当中。
毕竟他心里很清楚,单靠刘光齐同事们认识刘海中这一点,并不能确凿无疑地证实刘海中的真实身份。
可是此时此刻站在面前的刘海中,其眼神又是如此真诚恳切,字里行间更是饱含着对儿子深深的关怀之情,那种心急如焚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故意伪装出来的。
而且,当他提及刘光齐同事的时候,那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口吻,这让原本心中还存有一丝疑虑的王副厂长不由得又动摇了几分。
此时,王副厂长的目光开始在刘海中的身上来来回回地仔细打量起来。
只见刘海中的面容显得十分憔悴,就好像已经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过一般。
而他那局促不安的举止更是将其内心的焦虑与煎熬暴露无遗。
回想起之前那个同样自称是刘光齐父亲的人。
尽管那人在言行举止方面表现得还算得体大方,但不知为何,就是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似乎总是缺少了那么一些真正的父子之间才会有的浓厚亲情。
然而,再看看眼前的刘海中,只要一提到自己的儿子刘光齐,他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立刻就会泛起一层令人动容的担忧泪光。
这种发自内心深处、毫无掩饰的真情实意,使得王副厂长的态度逐渐发生了转变,心中的天平也慢慢地朝着相信他这边倾斜过来。
终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王副厂长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地说道:“行吧,刘师傅啊,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想我应该相信你确实是刘光齐的亲生父亲了。”
话音刚落,一直在旁边紧张等待着结果的刘海中,那一直紧绷着的双肩就像被突然松开了弦的弓一样,瞬间松弛了下来。
紧接着,他如释重负般地长长舒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仿佛这一刻终于放下了那块长久以来一直重重地压在心头的巨大石头。
眼中满是感激,那感激的目光仿佛要将王副厂长的面容刻在心底。
王副厂长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眼睛,在心底默默地将之前发生的种种细节重新梳理了一遍后。
最终确定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隐隐存在的那个猜测——上次刘光齐领过来的那个自称是其“父亲”的男人,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
当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的时候,王副厂长只觉得心头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块巨石瞬间压在了上面。
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心脏也随之剧烈跳动起来,发出一阵“咯噔、咯噔”的声响。
此刻,他才意识到这件事情远比自己最初所设想的要复杂得多,也棘手得多。
刘光齐竟然大费周章地找来这么一个冒牌父亲到厂里打报告,其目的不言而喻,肯定是不想让他的亲生父亲知道这里面的内情。
可眼下,那位真正的父亲却心急如焚地找上了门来,满脸都是焦虑和担忧之色,四处打听着自己儿子的下落。
王副厂长深知,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好眼前的局面,那么一旦出现任何差池或者纰漏,都将会被视为自己工作上的重大失误。
到那时,不仅自己多年来努力积攒下来的良好声誉会毁于一旦,甚至还有可能因此惹上一身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能如此草率行事,更不能随随便便就把真相给揭露出来。
想到这里,王副厂长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有些慌乱的心绪。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如水地直视着面前这位神色焦灼的父亲,脸上依旧维持着平日里作为一名领导应有的那份威严与镇定。
紧接着,他用一种不紧不慢、波澜不惊的语气开口问道:“那您今天特意跑到我们厂里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询问,试图争取更多思考对策的时间。
他的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刘海中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眼中满是急切与渴望,那眼神仿佛要把王副厂长看穿。
他说道:“王副厂长,我家光齐已经好多天没回家了,我去他单位打听,才知道他请了长假。我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就想着来问问您,看您能不能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或者有没有什么消息。”
说着,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关于儿子的线索。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深深的思念和担忧。
王副厂长静静地聆听着刘海中的话语,心中不禁暗自叹息一声,但他那久经世故的面庞之上并未流露出半分异样神色。
此刻,他的脑海里正飞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这下情况可不妙啊,果真是如我所料,这刘海中是专程过来找他儿子的。”
然而,尽管内心已然掀起惊涛骇浪,王副厂长依然勉力维持着表面的沉着冷静。
只见他稍稍颔首,用一种尽可能温和且沉稳的语调对刘海中说道:“刘师傅,您先别急嘛。刘光齐这阵子的确未曾到岗工作,不过咱们厂一直都是严格按照相关规章制度来处理员工请假事宜的,请您放心好了。”
说这番话时,王副厂长的语气听起来平缓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稍作停顿之后,王副厂长轻抿嘴唇,略微迟疑片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将一些关键信息告知眼前这位心急如焚的父亲。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刘师傅,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得跟您实话实说。之前呢,刘光齐曾经提交过一份前往黑省的报告,并且在前来办理相关手续之时,还带了个声称自己乃是其生父的男人一同前来。如今细细想来,那个所谓的‘父亲’恐怕十有八九是个冒牌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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