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幼时相处了一阵,周父周母去后,因着两家隔得远,便没了交集。
周元歧实不知秦家发生如此变故,见说话不起效,干脆又闭了嘴。
说起秦家那群畜生,秦宝妮边哭边骂:“烂心烂肺的破烂玩意儿,都是群遭天杀的!不是偷地里的菜就是摸家里的鸡,吃吃吃,干脆吃死的了。”
“十两银子你就花吧,花了买副棺材躺,夫妻两作伴,最好明个儿就给埋了,死了也没人摔碗摔盆。”
她说的起了兴,骂人的话连续不断,说的多,连日里盘旋在心中的郁气也散了些。
“涪陵镇县令前不久因贪赃被贬下了大狱,新县令还未上任,没了人管制,底下人干事自然就松散了些,若秦姑娘想为双亲讨回公道,可等新县令上任再去敲鼓鸣冤,好让二老在天之灵安息。”
先前官府的态度让秦宝妮没了指望,如今周元歧一说能讨回公道,打了个哭嗝,“真的?”
“我看那些当官的就没个好的,先前我爹出事的时候,一个个的倒是热心肠的很,还以为是能干事的,谁成想就是群成了精的泥鳅,滑不留手,拿了好处,又不干事,两头占了好处。”
秦宝妮藏的私房钱全给先前来查案的衙役了,一百文钱,全是她一个子一个子的攒起来的,就这他还嫌少,拿了钱,转头就不认人了。
吃相贪婪的很!
“听说新县令是个最刚正不阿的,听说自家人犯案也严惩不贷,刚上任,正是整治的时候,想来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周元歧稍顿了下,说。
“真的?”秦宝妮不确定的问。
“若姑娘不信,待过些时日可去官府一试便知真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真是假,周元歧说的再多也不如自己亲眼瞧见的好。
秦宝妮是知道要换县令的事,可新县令是个什么人,她心里实在没数,若是和从前那个满面油光,贪污吃的肥头大耳的县令一样是个不辨是非的,不就白费事了?
可如今见周元歧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又有了些底气。
她脑子很乱,太阳穴涨得发疼,抬手按了按,秦母断了气,一个人孤单单躺在地上的模样和衙役临走前尖酸刻薄的嘴脸在眼前不断浮现。
心下一沉,秦宝妮决定,就按周元歧说的去做。
再差也不会比如今的日子差,左右就剩一条命,要是讨不回公道,报不了仇,一家三口底下团聚,也没什么大不了。
若是能讨个公道,那她一辈子给周家做老妈子都成!
“你是读书人,见过的世面肯定不少,既然你说那新县令是个刚正不阿,大义灭亲的,那我就信你一回。”
“如今我爹娘都去了,孤家寡人一个,日子就是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左右不过就是一条人命罢了,只要能为我娘讨个公道,我就是死也愿意。”秦宝妮抹了把泪,发狠道。
周梨抬头看着她,脸皱成了一团,“你死了我哥哥咋办啊,你要是死了,我不就没小侄子小侄女了?”
“不行,我不要你死!”小姑娘红着眼,拉着秦宝妮的衣袖,提声吼道。
她说的大声,又离得极近,那声音震的秦宝妮表情有一瞬的呆滞,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小姑娘突然出声,显然是出乎秦宝妮的意料,毕竟在周元歧归来的两个时辰前,两人也只是同喝过一碗粥的关系。
只不过相处了半天,就将自己看的这般重,秦宝妮瞳孔微动,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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