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掐诀,嗡,罗盘瞬间变大,那些复杂的纹路渐渐亮了起来,仿佛有了生命,随后冲霄而上,形成一道光柱,四周有人也发现了光柱,立刻向二人冲来,秦霸天急忙将秦渊放在罗盘上,深深看着他,吼道:“秦渊,我儿,一定要活下去...”

……

“父亲,我还活着。可是你……”小院中的秦渊自语。他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几人对秦霸天围杀而去。

此时,在遥远的九域大陆,一个满脸拉碴,略显颓废的中年男子从猛然从入定中惊醒,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简看了又看,玉简上面写有一个名字,秦渊。

“渊儿,是你吗?”

半晌后,“还好,还好...”中年人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停用衣袖擦拭着玉简……

秦渊回过神来,脸上还有刚刚落下的泪,他伸出衣袖擦了又擦,又看到众人默默看着他,谁也没有出言打搅。他很快便调整过来,向众人说道:“今天风好大。”

众人早已被他那股悲情感染,此时院中气氛有些古怪,连叶秋都已经不再兴奋。

叶明阳站出来说道:“秦师,今天还方便吗?不如改日?

秦渊看着众人一笑,道:“无妨,各位都听我的,开始吧,机会人人都有,管够。”

见到秦渊状态好转,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特别是叶家那几位中年男子,他们也好奇,眼前这少年口中的父亲究竟是何等存在?

“那我们就听秦师的。”

众人纷纷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连叶明阳也在其中,他只是机缘巧合道听途说通过自己摸索着冲开了两脉,此时大好的机会他可不愿错过。

秦渊又讲述了一遍冥想之法,说完便不再言语,众人听完,都陆续进入了状态,不过十几息后,便有人已经醒来,看到四周,便认命般默默垂下了头,脸上充满苦涩和不甘。

又过了几十息后,陆续有人醒来,有人高兴有人愁,半刻钟后,叶红苏醒,过一会儿是叶同,随后是叶清,最后,则是叶明阳。

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有一人没有气感,另外两人感知到了灵气,但窍穴,经脉堵塞严严实实的,灵气根本进不去。三人年纪已过,错过了最佳修炼年龄。

正常来说,十八岁之前都算是黄金起步期,过了十八以后,身体停止发育,经脉定型。

就算踏上了修行之路,也难有寸进,但事无绝对,有人年轻时碌碌无为,反而后期一鸣惊人,这叫做大器晚成,不过只是个例,并不多见。

秦渊看着三人说道:“你们不必失落,这只是第一种方法而已,接下来我还有一种方法。”

秦渊的第二种方法他本不想施展,但看着叶家的亲情氛围,以及这些大人的无私,村民的朴实,何况还救了自己,他不管了,今天就算是抬也要将叶家这几人抬上修行之路,哪怕他们前路再难,也好过在岛上提心吊胆一辈子。

那三人听后也是满脸喜色,秦师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他们还有救,隐隐有些期待起来,秦渊说完便朝最先醒来那人走去,抓住那男子一只手,告诉他不要抵抗,那人听后目光坚定,郑重地看向秦渊,任他施为。

秦渊闭目,神念涌出,念力集中成一条丝线,魂力和灵气齐齐涌动,向着那人手心而去,每个人的双手手掌心必有一个窍穴,还有一条主脉相连。这也是为什么修炼者利用灵石恢复灵气时,都要把灵石握在手中的原因。

“接下来会很痛,忍住。”

那人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冲秦渊狠狠点头,意思是:来吧,我准备好了。

找到那人手中窍穴后,秦渊直接利用灵力形成的针刺扎去,扎出一个小孔,后续的灵力不断冲刷,直至露出经脉,灵气针刺便向经脉内部顺着经脉扎去,神念向前探索,灵力跟在后面刺入,冲刷,就这样,半个时辰后,此人一条主脉便被秦渊以暴力手段冲开。

心力交瘁之下,秦渊累得满头大汗,气息也有些萎靡不振,而反观那人,疼痛令他额头上冷汗直流,近乎晕厥,即便如此,他还是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可见也是条汉子。

是了,比起对命运的改变,对实力的渴望,这点痛算什么,岛上的人大多吃够了生活的苦,有时候,生活的苦比这肉体上的疼痛还要可怕。

……

这种暴力冲脉的方法,秦渊也是不得已才使用,对受众来说,这样获得的手段始终是外物,不属于自己领悟,始终存在一些弊端。

接下来此人只要有了功法,便可手握灵石来强行吸收灵气淬炼经脉,只是提升有限,是否能踏入御气还两说。

所谓御气,便是经脉和丹田被淬炼到一定程度后,能够承受灵气离体,以心神调控,魂力为引,控制灵力在身体外游走,能够做到以灵气来御物,只要灵气足够,甚至可以御剑而行。

而引气境就做不到这一点,引气就是不断引动灵气入体,达到淬炼丹田和经脉的目的,经脉是输送灵气的管道,管道不顺灵气运行就不会流畅,而且丹田内的灵气更是不足以支撑这种庞大的消耗,可以说,引气就是在为御气打基础。

不过引气境已经可以利用灵气来增加战斗力,比如一些简单的掌法,拳法,将灵气覆盖于拳掌,增加其威能,甚至可以传递到手持的武器上,例如刀,剑等。

接下来秦渊坐下来调息休息了一阵,安排其他人继续冥想,才为第二人暴力冲脉。

这种手段很多人都可以施展,一些大家族中难免也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人,如果身份和价值足够,会有人付出一些代价,换取一些昂贵的丹药来解决,亦或是寻找一些天材地宝来助其改善体质,而暴力冲脉,是最下乘之法。

倘若这人没有身份或价值,就只能扔到凡俗之地去,让他们过凡人该过的生活,留在身边充当牛马都看不上。

直到午饭时,才陆续忙完,秦渊已经坐在地上不想动,连调息恢复都没心思,主要是魂力消耗过甚,他现在感到身体里里外外都疲惫。难怪那些大人物连这点小忙都不帮,是真心累啊。

休息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朝自己的石屋走去,吩咐叶家人别来打扰他,顺手将储物戒扔给叶明阳,叶明阳连忙小心接过,随后秦渊就进入乾坤界。

试炼塔底,秦渊也不跟司尊打招呼,没有躺椅,他便从储物戒里取出那张长桌,躺上去就睡。

司尊突然睁开眼睛,看向那张长桌,心中有点疑惑,然后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又坐起来闻了闻,然后又使劲闻了闻,随后眼睛便挪不开了。

这次,连他都看走眼了,连抽屉里的太岁之心他都查探到了,竟忽略了这张桌子。

不过也不怪他,这种东西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或者说不该出现在下界。

他也没叫醒秦渊,就这样,秦渊一觉睡了三天三夜。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看到一堵黑色的墙,墙上雕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这堵墙无边无际,他站在墙边感觉自己无比渺小。

随后,他的视角变了,不,应该是说这堵墙动了,在极速离他远去,不知过了多久,他能看到这堵墙的边了,上方有点淡淡的绿色。

墙依旧还在远去,到最后,他终于看清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墙,而是一株大树的树干,而上面,则是它的枝叶。

他还没来得及震惊,便又发现这株巨树顶端站着一个人,是名男子,看起来三十来岁,一身白衣,连鞋袜都是白色的。

一头长发披肩,生得面冠如玉,眉目如画,他就站在那里,看起来风度翩翩,气质出尘,除了腰间挂了一个紫皮葫芦,手上戴着一个扳指外,再没有任何的装饰的打扮。此刻正在四处观望,似乎是在欣赏美景。

突然,那人回头向秦渊所在的方向看来,秦渊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在看他,不管距离多远,不管自己身边有什么,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秦渊也看着对方,这人好像就站在他面前,能够让他看得真真切切。

他看向对方那深邃的眼睛,发现此人的眼睛有些奇怪,也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又看了几眼后,秦渊终于发现奇怪的原因在哪了,也看到了他这辈子都无法相信的东西。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的眼睛,会倒映这个人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而秦渊在对方眼睛里竟然没有看到自己,他看到的是乾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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