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立在汪直身前,上书有五个大字——《太古炼身诀》,同时,又有一阵声音开始在他耳边响起……
“太古之初,万族相争,群妖据山水,人则为牲畜,吮露精,食草木,百代而得圣人出。生而能立,百日可言,感人族之难,志欲变其事也。日以观天地,昼夜不息,悟天地之理,遂以石钻木,得火;后教人熟食,铸金作刃,近山则猎鸟兽,衣其羽皮,近水则食鱼鳖,以火化之,身渐壮,族益广,民感其德,称燧皇而共举之”
“然人食鸟兽,妖食人,族愈广,妖愈欢,争而食之。为得万代之延续,遂皇独去族群,日行于山野,猎食鸟兽,查其骨肉,夜则观辰星,悟天地以求法。行万里之途,经生死之难,终得一法,法曰《太古炼身诀》”
这声音极为宏大却又带着沧桑,不知其源,凭空而生。
汪直努力理解着耳边的声音,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苍凉与伟大,但随着声音缓缓消散,立在眼前的,唯有这座石碑,灰白的表面有文字微微亮起,仿佛在诉说着历史,歌泣着历史。
汪直站了一会,消化着刚才听到的内容,心里已经将燧皇与他所了解的燧人氏对应起来,钻木取火实在是华夏无人不知的历史,但那群妖之说却是从未有过记载的,他将这个疑问存于心底,准备出去后再查一查历史资料,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资料或者说是线索。
等到心绪平息后,他按照上次的经验,伸手触向这座古老而又奇异的石碑,他的手这一次感触到了石碑的存在,但瞬间这种感觉就消失了,石碑再次化为一股流光,和他融为了一体。
汪直此时感到自己置身于远古的蛮荒之地,他看到了人类蜗居在简陋至极的“房子”里,风吹日晒,茹毛饮血,他也第一次看到了妖,巨大无匹的身形遮天蔽日,取人而食,皆有翻山倒海之力,相互争斗在这片土地上。他首先感受到了震颤,随后是惊恐,他的思绪仿佛都停止了,直到画面转变,人群聚集在一起,开始高声呼喊,一个人站了出来。
汪直渐渐缓过神来,他觉得个人应该就是燧皇,事实证明他猜的没错,接下来的画面继续流转的,他看到了人族渐渐地越来越多,看到了人族尝试去反抗食人大妖却从未成功过,画面继续切换着,时间已经无法统计,不知过了多久,汪直仿佛彻底融入到了这片土地上,融入到了这些画面中,他渐渐地停止了思考,只是麻木的跟着画面向着历史深处走去。
直到,他看到了燧皇剖百兽,看到了燧皇尝试着吸收日月星辰的能量,他发现燧皇变得越来越强大,那些最初的食人巨妖也不能伤他分毫,直到有一天,燧皇起身拜于天,口中说着听不清也看不清的言语,忽然间天色骤变,遮天的雷云聚集在燧皇头上,云海翻腾,电闪不断,似要劈身而下。
燧皇好像也感到诧异,立身在雷云之下,仰望着云海,似有所思,他对着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恐怖的雷云便慢慢散去了,此时白日再次浮现在天地之间,风清日暖,但燧皇却怔立片刻,对着长空长叹了一声。
汪直没由来的感受到了悲伤,他此刻努力的想要说些什么,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一股不甘涌上心间,他想到了长久以来那一米空间和未来的束缚,感受着心底的不断涌起的渴望,他必须要说点什么,他必须要打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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