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该罚你,这是这么多罪,论起来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徐力,你说说,该怎么处置?”秦润生眼波一转,向徐力问道。

徐力在郭管家流泪时就呆住了。他知道他的伤有一半是他自己刺的;他也知道他的伤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重。在此之前,他们受郭管家管教的人,总是被动辄打骂,稍有不如他意的地方,他们就会被挖苦针对。他们都恨他,可此时此刻,望着郭管家的模样,他又有些不忍。他在心里想,或许是因为他戏做的太好?现在,郭管家的生死或许就掌握在他的手里。

“奴才不知。”挣扎了一会儿,徐力才咬牙回道。

一旁有人见到这是个难得报仇的机会,又见徐力神魂不安的样子,心下一紧,抢着喊道:”奴才有一记。”

有人抢答?秦润生将视线看向说话之人。给他一个说话的指示。那人便用眼睛小心翼翼的望着她,道:“郭管家因势欺人,滥用职权,实在是不可饶恕。不如就好好打他一顿,赶出府里。”

此话一出,不光是郭管家,就连剩余的几个管家,都对秦润生投来了注视。

看来这是都在意了?秦润生心里暗自忖度,几个来回,已想明了缘由。

郭管家急的不得了,不等她说话,就又开始求情:“我,不,奴才罪大恶极,但如果被赶出府里,奴才真的活不下去了。求求您,就看在奴才前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留奴才在府里将功折罪吧。”

秦润生望着他,蓬头垢面,血泪纵横,心中悲情更甚。然面上仍一派冷色:“我看你连公私都分不明了。说公事,总让看着私情饶过你。”她环顾四周,众人接受到她的视线,都感到她的话里仿佛另有所指。

稍作停顿,她接道:“在公领域,你们遵守规矩,为主子做事,本来就是分内之事。不要仗着稍有点贡献地位,就给我装腔拿调!在私领域,才是你们论情分论其他的时候。一个个出了事,都跟我求情,公私都混为一谈了,以后府里还有法度可言吗?”

如一道惊雷炸响高空,众人都心内大乱。不提别人,只谈郭管家,现下已只剩半个人了。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为他求情了。

“这些年,你也算是管理周到了。本想赶你出府,”郭管家回神,心高高悬起,“但我也做不出那卸磨杀驴的事,你便在府里养好伤,日后做个打杂吧。”

从管理肥缺,到下层打杂,这样的巨大落差自是难以忍受,可郭管家此刻却觉得能留在府里,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不敢要求其他,磕头谢恩后,他直接晕死了过去。见状,怀柳指挥人将他带出院外,抬到侍卫所里安置了。

见闹事的主要两人已经判决,大家都送了一口气,只待秦润生下令后,回去好好缓缓神。可却在众人都以为无事之时,又听见她貌似和善地问道:“张管家,你着实辛苦了,为着这么些争端,该好好嘉奖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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