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欺负你了?”

季扶生委屈地说:“他抢走我的波棒糖,还把我推倒了。”

季汉林问:“你怎么不还手?”

“打不过。”季扶生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母亲笑话他:“平时不好好学跆拳道,现在知道错了吧?”

“不喜欢,那是粗人干的事情,我有你们保护我,不需要学那些拳脚功夫。”

母亲说:“我们又不能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才对。”

“我不管,你们就得一直陪着我。”

季汉林轻笑出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僵持:“你这性格,怎么跟个女孩子似的。”

谈话间,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洒在季扶生的脸庞上,他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朦胧中,他做了一个梦,又听到父母的谈话,一直在围绕着舅公。

母亲说:“……万一舅舅他不单单只是为了给妈出口恶气呢?人性可不好琢磨……”

过了许久,季汉林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就目前而言,跟舅舅联手是明智之举。我们要留个后手,避免扶生将来被二房那些人陷害。”

“小妈最近的野心越来越大了,听说她和别人在做违禁品的生意。”

季汉林说:“小心点,丁孝莲这个人蛇蝎心肠……”

骤然间,季汉林的神色变得凝重,他紧握着方向盘,临危不惧道:“抓紧了。”

汽车在蜿蜒的山林间疾驰,毫无减速之意。正当此时,前方一辆大货车突然窜出,季汉林迅速转动方向盘,车身在狭窄的山路上灵活地漂移,惊险地避开了即将相撞的货车。

“汉林,怎么了?”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季扶生。

“妈妈,怎么了?”

季汉林说:“刹车坏了。”

————

【小剧场】

在尹千惠出现捣乱感情的那段时间,夏竹虽有过怨气,但她对此还没有产生要离婚的念头,她自己也说不清缘由,只觉得自己是信任季扶生的。

那时候的嫉妒和酸楚,不过是自己还没察觉到的爱意罢了。

直到有一天,解峪偷偷到荔城约见了夏竹,两人的会面对夏竹来说是突兀的、毫无征兆的。

解峪开门见山,告诉夏竹:“跟生哥离婚。”

还没等夏竹反应过来,解峪给她递来一封信,落款人是段家的话事人,字里行间阐述了许多段屹的为人处世,包括对季扶生的性格分析,还有多项预言事件。

在信件的末尾,段老先生说:“……对于你的出现,完全不在我的计划里,为了你的安全考虑,需要你们暂时离婚……”

解峪简单告诉夏竹所有事情接下来的演变,起初夏竹是不信的,认为这有点过于荒唐和戏剧性了。

但是,在她后续经历了很多人为的事故后,悄悄借用夏正清这个总警监舅舅的身份去查明那些人背后的势力,她才开始相信段老先生的话,所以事情都如对方预想的那样发生了。一直到段老先生病逝一事,夏竹才明白自己悄无声息中被入了局,哪怕拜托夏正清利用职务便利来破局,事情的发展仍旧脱离她的轨道,她才知道资本之间的明争暗斗,是她所不能及的。

而季扶生,至今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早已被舅公编排好,可他不知道的是,豪车躲猫猫游戏里,他本就是楚门。

很多年后,夏竹在上班期间收到一封挂号信,是一个叫做陈殊的人寄来的。里面只有一封泛黄老旧的手写字条,上面仅有一句话:“谢谢你做的一切。”

夏竹认得上面的字迹,是段老先生的。

日子在平静进行,但一切都还在局内,他们仍旧是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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