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茶像一阵小旋风似的跑了出去。
她站在路口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刚刚那个张导，迎面碰见了秦芝兰。
“秦老师，你们公司有一个叫张祥的导演，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司茶茶笑意盈盈看着她，她倒是稀奇地看了司茶茶一眼。
“你不是说不能出卖自尊？哼。”
她语气讥讽，张祥做的事圈内许多人都知道。
司茶茶没功夫计较这些，她急着她的钱！都是钱呐！
小说里傅时霆最后凭借清影传媒身价翻倍，其中最为关键的一步就是低价收购了它的竞争对手星辰娱乐，从此清影传媒在娱乐圈里一家独大。
而星辰娱乐之所以会落败，就是因为它爆出了重大丑闻，甚至涉及刑事案件，因此股价大跌！
“秦老师，麻烦你，告诉我张祥人在哪？我真的很着急去见他。”
秦芝兰扫了她一眼，“那就跟我走吧。”
司茶茶跟着秦芝兰，上了她的保姆车，车里只有秦芝兰和那个小助理。
小助理看清来人，嘴都张大了。
很快，她就收好自己的表情。
司茶茶不动声色地开始打探信息：
“秦老师，我们是去吃饭吗？是张导说的那个饭局？”
秦芝兰微微眯起眼睛，点了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给出评价：“到了你就知道了，你倒是很积极。”
司茶茶笑笑，想好这次演一个被家庭压榨的小可怜，就开始和她套更多话。
“秦老师，那天是我说错话了，说实话出来工作不都一样吗？都是出卖自己，干体力活的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干销售的出卖自己的销售技巧，做办公室的出卖自己的脑力劳动。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一直靠跑龙套是没前途的！还是您有远见！”
秦芝兰吐出一口烟，隔着缭绕烟雾，她姿态慵懒高贵，“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我不知道呀，要不怎么说我这是刚入行的呢？我之前没干过这个，家里也没有娱乐圈这方面的资源，今天张导和我一说我才知道还有这种路子。”
司茶茶一番话说完。
坐在后排的小助理已经惊呆了。
秦芝兰看着司茶茶，眼里露出一抹怀疑，“你真的想好了？”
司茶茶睁着眼睛就开始编：“哎呀，我家里条件不好，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扶持我长大的是我舅舅。我舅舅找我要钱，我不能不给吧？
他一个大男人带着我，一辈子都没结婚，把我拉扯大。他现在欠了一屁股债，我总不能真的看着他被要债的人活活打死吧？”
车内一阵沉默。
助理对她投来关切的目光，甚至里面还有一点同情。
司茶茶顿时有点心虚。
细细长长的烟，才燃烧了不到五分之一，就被折断了。
秦芝兰深深地看着她。
她的目光似乎在看司茶茶，又似乎在看其他人，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有失落、有遗憾、有不甘、有懊悔、有无奈、有辛酸，还有被理解的感动，和对后辈为数不多的怜悯之心。
她本就漂亮的凤眸泛起泪光。
到最后，所有的情绪只化为一句劝告：“司茶茶，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游戏一旦开始，你根本就没有喊停的权利。”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不知道是因为哽咽，还是因为刚刚抽的烟。
秦芝兰的保姆车慢悠悠开到驶进了一家高级会所，“好了，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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