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

子时,心事重重的秋知恩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今日的事情,明日的计划,在脑海中重复闪现了很多遍,直至睡意被烦躁完全消散。她披了件外裳走出房门,坐在院子里玉兰树下的秋千上赏月静心。

深夜月色正浓,凉风习习,吹来满园玉兰清香。秋知恩闻感浑身舒爽,暂时忽略烦忧之事。她坐在秋千上正准备悠哉荡漾,忽然听到院门门闩响动,顿感不妙,以为有贼人要溜进院门意图不轨。

她捏手捏脚地起身,拿起石阶上一把园丁收拾花草的大剪刀,悄悄地躲到门后,静待贼人撬门而入。

院门一推开,她大量对方身材高大,恐一时拿捏不住,便立马闪现跳上贼人后背,拿出大剪刀抵到贼人的喉咙处,故作凶狠道:“不许动!说,你来我韩家意欲何为?”

她见那贼人被她恐吓得像个木头人,动也不敢动,心里漾起几分女侠的神气,继续放狠话,“我警告你,我夫君可是个世间绝顶的武林高手,你若敢耍什么花招,他可以一拳把你打到姥姥家都不认识。”见贼人还是不肯说话,她拿大剪刀邦邦敲了敲贼人的脑壳,“喂,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啊?再不说话,我就让我夫君出来把你一掌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韩未安被她夸张的语气气笑了:“我怎不知我原来这么厉害?”

“夫君?原来是你呀,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还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她丢掉手中大剪刀,情绪一激动,搂着韩未安脖颈的手臂愈发紧,勒得韩未安差点一个呼吸没上来。

他拍拍秋知恩的手臂:“你先下来,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秋知恩心道:上了她的“贼船”,可没那么好容易下。

她不依,死死搂住他的脖颈不肯下来:“不行,让你背一次不容易,我得好好体验一把。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考虑要不要松手下来。若不如实回答,我可叫母亲亲自审问你。”

韩未安深夜回府是有正事要做,好不容易追查到一名白骨荒成员的踪迹,他要拿着之前搜查到的证物装作白骨荒的暗线与那人交头,不能被耽误时间。

他静下心拍了拍秋知恩的手臂:“别闹,我有正事。”

秋知恩听他口吻不似往常,有些严肃,揣测他是查证白骨荒,不敢耽误,乖巧地松开手臂,从夫君的后背滑落下来:“与白骨荒有关对吗?那你去吧,我知道这是你的大事,放心,我不会多问。”

韩未安难得见她这般温顺让他得以顺利脱身,反常的倒令他有些微怔:“......好,天色也不早,你早些睡吧。”

他转身走向书房,走了两步,想起已是深夜子时,秋知恩不睡觉在院子待着的行为很反常,回头问她:“这么晚了你不睡,在院子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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