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及笄,刚刚破晓院里就一片祥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院中每个角落,将古朴的建筑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

天边刚泛鱼肚白我就被羽飞催促着沐浴梳妆,层层步骤装扮终于妥当后没吃几口东西就又被催促着与阿父、阿母去正厅门口迎接敬武公主,她是邀请的正宾。

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穿着深色裾袍,袍子连带着裾裙,雍容华贵、众星捧月的款款从奢华车撵下来,她气质沉稳,领口和袖口的金色边缘彰显着她尊贵的身份。头发被梳成高高的髻,插着几根镶有宝石的金簪,它们并不张扬,却在细节之处显露出皇室的奢华与传统。张子钦难得乖巧的站在她的后侧,时不时扶着,显得非常懂礼听话的样子。原来他是敬武公主的儿子,当真是富贵命啊。我正出神,嫂嫂便拉着我一齐与母亲行礼,阿父阿母与敬武公主一起说了会儿话,便一起拥着她进正厅,我则被催着换了衣裳往家庙去。

这时阿父、阿兄正候在庙门处向东而立,有司同赞者也到了,便顺着婢女指引到了东房。敬武公主到的时候,礼乐声响起,阿父阿母趋行陛下,各自道礼,由此,迎客入席,礼乐声逐渐热烈高亢。

阿父阿母高坐于正中,赞者先行在中央位置盥手示净,西阶位置等候。我已换上一身采衣,面南敛衽。之前嫂嫂和阿母专门请了利益教母来教,当时只觉得繁复无趣,现在这个场合在做时却觉得肃穆端正,古代礼仪确实彰显恭敬,现代顶多邀请宾客公布宴席而已了。

整理后又朝西跪坐,近几个月我回忆之前所学瑜伽课,每日金刚坐,终于能稍微跪坐一段时间了,要不这古代人普通的坐对于我就是上刑!赞者过来梳髻、然后赞者退后,正宾敬武公主起身,站在东边台阶位置盥手示净,阿父阿母陪同左右,相互揖礼。

现在又让我转向东正坐着,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敬安公主走到我面前,高声吟颂祝辞道: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她弯腰为我插上一支素玉笄,随起身回到原位。我起身与敬武公主做礼,她带着姨母笑对我点头。

我回到东房,换上赞者准备好的一身素色缠枝暗纹襦裙,面朝南展示衣衫,而后向阿父阿母正肃拜礼,然后面东正坐。敬武公主在盥手,有司奉上发钗,高声吟颂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赞者过来取下了刚才的素玉笄,敬武公主弯腰将那只鎏金掐丝镶玉嵌宝钗簪上发髻,又起身复位,我又起身做礼朝东站立。

赞者取了件黑底红晕双绕广袖长身曲裾给我穿上,敬武公主再次盥手,有司奉上钗冠,敬武公主接过再次高声吟颂: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爵德。黄者无疆,受天之庆。”

敬武公主捧着钗冠给我带上,赞者把它扶正固定后,加上意见黄底珍珠缎红绣了如意纹路的礼服披上,我再次对着静武公主正肃下拜,然后面北处正肃拜礼。

三加三拜结束,赞者端着酒过来,敬武公主接过去:

“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

接下来祭地、醮子、取字、聆讯、最后礼成.....

如此场面和仪式的烘托下,我一度深受撼动,恍惚已忘记我是李甜甜真正的成为了班恬,并且在今日获字皎皎。这字纯洁、明亮让我感受到周围人的爱意,他们当真把我如明月一般喜爱,我期望不枉这美好的谆谆期望,至少不像在现代那般毫无意义的昏昏碌碌。

在和乐的礼乐声中,我和阿父阿母阿兄嫂嫂一起拜谢众宾客,宾客们也都纷纷回礼,恭喜祝词。我扫过宾客,被一束炽热的目光灼到,对视过去发现是子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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