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环顾四周,见捕快将自己围住,于是四面作揖,道:“诸位捕爷想必认错了凶手。我是凶案现场的第一目击者。这次来是想配合官府调查的!”

捕头皱眉,道:“既说配合,又为何抗捕?”

牛郎道:“既然是误会,又为什么捕我?”

捕头眼珠一转,道:“不是捕你,却是请你到衙门里面做个笔录。”

金牛对捕快们指指点点,道:“你看,他们这架势说请你,这不糊弄鬼呢?”

牛郎对捕头拱手道:“配合官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我随你们去衙门里做笔录。”

金牛道:“你是鬼吧?”

于是捕快们将牛郎和金牛一路护送到大牢,咣当关闭牢门,咔嚓上上铁锁。

牛郎看着阴暗潮湿蚊虫横生臭味盖脸的牢房,大惊,抓着监栏高呼:“关我做什么?我冤枉啊!”

外面走进来一个老狱卒,拿棍子抽牛郎的手,幸亏牛郎躲得快,否则手指头且得断几根儿。

老狱卒骂道:“聒噪什么?进来的每个嫌犯都这么说。”

牛郎忙道:“我是来做笔录的啊!”

老狱卒嗤笑,指着牛郎道:“着什么急?等知县老爷提审你的时候,你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在案。”

牛郎一拍大腿:“这不岔劈了吗?那知县什么时候来问我话?”

老狱卒瞪大眼睛,仿佛想看清牛郎的样子,道:“奇了?还有赶着去送死的?你有能耐,你把监栏给拆了,你自然就出来了呀!”

牛郎倒吸一口冷气,一拍金牛肩膀,道:“拆!”

金牛撸起袖子,一手抓一个栏,大喝一声:“开!”

监栏竟被金牛生生拉开,应声而断。金牛抬起脚丫子往前踹两脚,将毛茬踹掉,刚开开了一个口子。

牛郎滋溜钻出来。

老狱卒哪见过这个场景,吓得魂不附体,惊声尖叫:“来人啊!越狱啦!”

监牢外呼啦跑过来一群捕快。

金牛却毫不畏惧。你拿刀砍来,我把你一脚踹飞。你拿棍来戳,我一把抓住棍稍,连棍带人给挑飞。

凡人哪是金牛一合之地,牛郎跟在金牛后面,竟一路冲出监牢。

捕头也闻讯赶来,高叫:“牛郎!你不是说配合吗?”

牛郎从金牛背后探出脑袋,道:“你诓我有意思吗?我这么配合,你把我投入大牢像话吗?”

捕头忙道:“是下面的人弄错了。知县老爷已经准备升堂,正要找你去问话。”

金牛一听,转头问牛郎:“你不会又要去吧?”

牛郎咂咂嘴,摸着下巴道:“这捕头一听就是在瞎扯啊。你看他们一看见我的样子就根本不听我说话。我严重怀疑我一到门口,就有人喊带嫌犯。他知县老爷就得让我从实招来。最后给我一顿板子把我屈打成招,给我判个秋后问斩。”

金牛道:“那我带你一路打出包围得了。”

众捕快都紧张起来。

捕头忙道:“少侠只管放心去。这次真的是知县老爷请你去做人证的。”

牛郎从金牛身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叹道:“有昨夜的奇遇,我觉得我是飘了。我要去见见知县。将我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一遍。如果发生什么意外,金牛,你即刻大杀四方,横扫千军,护着我逃离。”

捕头看着金牛壮硕的身躯,回想起金牛手扯铁链的力量,不禁打个寒颤,道:“哪能有意外啊?”有意外也是知县老爷的事,他想。

捕头头前带路,牛郎和金牛跟在后头,一众捕快随行戒备。

刚到衙门口,就听里面喊:“带嫌犯!”

牛郎瞅一眼捕头。捕头赶紧解释:“也没说你是嫌犯。带别的人。”

到了大堂之上,眼见得左右衙役各执水火棍肃立。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尖嘴猴腮的知县坐得七扭八歪。下首师爷奋笔疾书地做记录。不是,还没问呢,这记什么啊?

知县喝问:“堂下嫌犯姓甚名谁,为何杀害何氏一家二口?”

牛郎伸长了脖子找嫌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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