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前朝,还是当朝,女子地位低下,一直作为男子的附属品,家国大事上没有丝毫发言的权利,也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何为巾帼不让须眉……

雨下的越发大了,虽是盛夏,可这宫里的气氛无端的让人觉得压抑,喊杀声越来越近,众人的心也越来越紧……

宁侯一马当先,带着精兵强将缓缓行至宣室殿门口,入眼可见的便是永安公主一马当先,其余的大臣分别站在她身后,充当护卫一般,至于被他收买的大臣却是一个不见,不由得心里已经,只是面上丝毫没有改变 。

一面是数不尽黑压压的兵马人头,一面是势单力孤的公主带着文弱大臣,孰强孰弱,一眼便能分辨。

宁候是个谨慎的人,即便打着谋朝篡位的心思,也绝不落入话柄,心中有了计较,面上依旧笑得温和。

“永安公主?”这一句似是疑问?又似是试探。

“宁侯爷,不知宁侯爷带着诸多将士深夜围攻皇宫是想要做什么?难不成是要造反吗?”

即便宁侯有心试探,可永安公主却是丝毫没有想要与他虚与委蛇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

“永安公主说笑了,臣听闻宫中有异变,这是进宫勤王护驾来了,臣是为了清君侧,公主可莫要听信谗言,置陛下于危难之中啊。”

“哦?不知宁候想要清的是何人?本公主身后站着的俱是我蜀国的肱骨之臣,最是衷心不过。平日里也是父皇多有倚仗的,本公主即便不在朝堂,也未曾听闻诸位大人有何处不妥。”

“公主年幼,平日里金尊玉贵的养着,自是不知,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臣听闻,孔相与姚相,相互联合,不止把持朝政,设计让陛下昏迷不醒,又害死了四皇子,更是妄图谋朝篡位,此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呵呵,宁候还真是会说笑话,蜀国百姓如今安居乐业,大多倚仗两位丞相的功劳,两位丞相夙兴夜寐,多年不曾懈怠,民间百姓多有拥戴,何时竟成了宁候口中的乱臣贼子?

更何况,父皇不过是龙体微恙,四皇弟也只是有些许的不适,何时竟被传出了已经早夭的消息?

本公主久居皇宫,都不曾听闻此事,宁候久不入宫,亦是远离朝堂已久,这皇宫内帏的消息竟比本公主还先知道,

本公主倒是觉得,心怀叵测的人该是宁候你才对,不只深夜持械入宫,还妄图谋害两位丞相,引起朝堂动荡,这才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说对吗,宁候爷?”

永安公主丝毫不惧宁侯越来越暗沉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言语之间多有挑衅与鄙夷。

压下心中的火气,宁候不紧不慢的说道:“公主说笑了,臣是一片衷心,日月可鉴,若是公主执意维护奸佞,臣不得不越俎代庖,替陛下清理乱臣贼子。

不过既然公主所说,四皇子平安无恙,不知可否请四皇子出来相见,如此一切自可大白于天下。”

“四皇弟身子微恙,不便出来,本公主生平最是不屑说谎,这一点本公主可以保证,至于四皇弟的身子如今究竟如何,本公主不便告知,不过本公主要说的是,所谓有关四皇弟的流言,皆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四皇弟乃是父皇亲子,自然有父皇庇佑,可不比五皇子那个灾星,因他一人之故,险些害的众多百姓含冤而死,宁候,你觉得呢?”

“既然公主无力证明四皇子是否活着,依臣看,公主还是让开路为好,待臣亲手擒住妖相,亲自秉明陛下,才最妥帖,

至于五皇子,同样是陛下亲子,自然也受陛下庇佑,公主此话,未免有失偏颇。”

宁侯心有不悦,五皇子可是最有力的一张底牌,无论是否是灾星,还是福星,他都必须登上皇位。

“本公主就站在这,宁侯若是想要踏进宣室殿,只管杀了本公主与一众朝臣便是。等太子皇兄归来,尔等乱臣贼子,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宁候,凡事还是留一线的好,这天下终究是太子皇兄的,太子皇兄可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而宁侯爷,你也不过是区区一个臣子,可莫要忘记君臣之礼才是。”

永安公主话中意味不明,像是点拨,又像是警告。

说到太子殿下,宁候露出一抹微妙的笑意,什么太子殿下,不过早已是过眼云烟。

“永安公主,本侯念着你是公主,又是女子,见识浅薄,本不想与你多计较,可你实在是不知好歹,想要以一己之力,挡住这十万精兵的路,你不觉得太异想天开了吗?

本侯是为了救驾才入宫的,奈何贼子嚣张,刀剑无眼,永安公主不幸被贼子所擒,最终香消玉殒,这便是公主逞强出头的下场,公主若是识趣,便赶紧让开,不然会发生什么,本侯也不能保证啊。”

眼见永安公主说了半天,不过是在耽搁功夫,宁候最后的一丝耐心也被耗尽,迟则生变,虽然一切尽在掌握,可还是越快越好,说着便要挥手示意,意欲强攻。

“宁候这是终于忍不住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不过是乱臣贼子罢了,装什么清高?你若是直接承认,本公主说不得还得高看你一眼,偏偏明面上还打着父皇的旗号,实在是虚伪又恶心。”

永安嗤公主笑一声,极尽嘲讽之意。

“骆统领,你是金吾卫统领,保护皇宫,保护本公主的安危,便是你的责任 ,如今有乱臣贼子作乱,你还在等什么,生擒了宁侯爷,本公主自会在父皇面前为你请功。”

永安公主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骆霖,直接下令。

而骆霖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顾统领,没想到倒是被他逃过一劫,他虽是统领,可顾统领也是副统领,金吾卫中的侍卫不乏分割成两半,此刻他出现在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啊。

可如今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证明,他早已不忠诚于尧帝,不忠诚于皇室。

看着他默不作声的站在宁候身后,永安公主了然,嗤笑一声:“还真是一条好狗啊,这么快就为自己寻了新的主子,对着乱臣贼子摇尾乞怜,父皇果然是看错人了。”

“顾统领,本公主如今有命,命你掌管金吾卫,至于从前的骆统领,格杀勿论。”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臣遵旨。”

可话虽如此,也只是一少部分人,坚定的挡在宣室殿门前,大多数人早就易了主了,可见骆霖在其中下了多少功夫,这些侍卫可是皇宫的一道屏障啊,就这样轻易改换门庭,可见人心易变……

宁候见状,便要开口,如今是风水轮流转,总算不用与一个黄毛丫头,争执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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