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细江边,江恨、陈生以及天狼兽人蛮人一起,坐在刚生起的火堆边,诉说着这些年的故事。

北境的事自不必多说,倒是南境,颇有意思。

当初兽族狼骑军南下,巴图鲁的一句“口误”,将自己用天狼王幼子要挟却失手将其捂死的事情抖露了出来,导致攻占红叶寺时,天狼王临阵倒戈,致使南下进度放缓。

甚至因为兽族士兵误杀陈生,使得羽皇一剑划细江,兽人只能止步于红叶寺,造就了兽人未能顺利南下的局面。

但未能顺利南下,并非是没有一兵一卒越过中山红叶寺,起初,还是有数头狼骑军已然越过红叶寺,到达南方,只是因为天狼王当时的一声狼吼,使天狼和兽人成敌对关系,天狼一阵怒吼,便将背上的兽人掀翻,二者互殴起来。

然而,细江出现后,这些已经“渡”过细江的天狼和兽人便变得孤立无援,打架撕扯之余,已不像起初那般从容,总也要顾忌自己当时的处境。

恰逢此时,同样被定意为“叛徒”的蛮人,则在遇见他们之后做了和事佬。

毕竟,蛮人的身份比较特殊,他们既和兽族存在贸易往来,又多次在天凉草原与天狼碰面。

只见这些蛮人从中调停片刻,便让兽人天狼双方暂且搁置了两族之间的仇恨。

再然后,面对南境人族的“捕杀”,即便天狼不情愿再与兽人合作,却也为了眼下的危机,别无他法地暂时联手。

不过,隔阂一直都有,只是两族都在选择沉默而已。

要不然,今日江恨与陈生所要面对的敌人并不单单是兽人和天狼,而是十六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狼骑军。

兽人,自红叶寺那一夜后,便再也没有骑过天狼。

唯有势弱的蛮人,才能骑着如牛般大小的野兽躲避人族追杀。

“想来这些年,你们的日子并不好过。”

围在火堆旁,陈生看着蛮人说道。

现下虽然有十几名兽人,十几只天狼,但陈生能够毫无忌惮交流的,也就只有这十几个蛮族人而已。

兽人不善言语,动不动就恼怒,而天狼更是无法开口,有些事只能同蛮人说。

至于江恨,现在根本没心情同蛮族聊天,他靠在一只成年天狼身侧,感受着他的温暖。

虽然江恨和这只天狼根本没有过交际,但二者都不介意这些。因为,他们身上都有一样的气味:

族群。

“当初兽族南侵,北方的人族一部分因为恐惧,选择向南奔逃,一时间流民众多,南方新设立的朝廷根本救济不了这么多灾民。少部分人为了转移当时的困境,便把矛头指向已然跨过细江没有回头路的我们。”

蛮族口中的“我们”,并不是他们与兽人天狼,单单只是蛮族自己。

想来也挺冤,同样属于“流民”,却莫名其妙变成了“叛徒”。

“你们方才那般鬼祟地出现,我当以为,又是朝廷下来抓人呢。不过按照你说的,你复活后从这里进入南方,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明智的选择?”

陈生听出蛮人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随即追问道。

“近年来,虽然南陈局面基本稳定,可还是有部分流民做起了山匪,朝廷上,对于‘边’上盯得很紧,一个不满意,便会派出大批军士清剿。只是我有时候觉得,朝廷似乎并非是在清剿山匪,而是在找人。”

“找人?”

陈生再次反问。

蛮人点了点头,看着身前的火光,微微皱眉道:

“沈涛!”

这个名字一经说出,连靠在天狼身边的江恨都身躯前倾,表情变得严峻。

“沈大侠?他如今也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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