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清晨,薄雾弥漫在寂静的山间,空气中透着一丝寒意。枯黄的树叶铺满地面,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阿相紧了紧身上的薄衣,虽然身体已经比之前强健了许多,但是初冬的清晨依旧让他感到有些瑟缩。
一辆牛车在乡间小路上前进,车上装着许多兽皮,阿相靠在兽皮堆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天空。
在村里这一车的兽皮可卖不出去,村里人一个个都穷的叮当响,剐了骨头也没有二两银子,哪里买的起兽皮。
所以只能去十里外的松柏镇上售卖。
虽然阿相也想去远处的安阳城这种大城去卖,但是距离太远,一来一回未必能当天返回,而且安阳城物价不便宜,故而只能退而求其次。
“牛老大,你别拉扯了,我自己来吧。”阿相说道。
“我不介意继续当一头普通的牛。”
“那好吧。”
等来到松柏镇的时候,天已然大亮,初冬时节,还不算太冷,镇子上正好在办集市,许许多多的商贩售卖着玲琅满目的东西。
出于好奇,再加上馋,阿相本要去逛逛,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先把兽皮卖出去再说吧。
阿相随便找了个空地,将兽皮铺将开来,扯着嗓子便叫卖起来。
不一会儿摊子前便人头攒动,聚起了一大波人。
虽然阿相并不同人讲价,但是价格却十分公道,而且已经入冬,手里有些余钱的都想买些兽皮做些皮袄,也好过冬。
“都他妈给老子躲开!”几个带着哨棒,腰间揣着短刀的年轻人,大呼小叫的将人群分开,面色不善的围在阿相的摊子前。
阿相眉头大皱,他还指望这些兽皮卖钱来使,怎想到遇见这几个找茬的。
这是一个面色微白,身材高大的年轻人道:“你是谁?这些兽皮哪来的?你凭什么在这里卖?”
随后他一把拎起一张兽皮,看了几眼,惊讶的发现上面居然一点刀痕箭疮都没有,品质都算得上不错,价格也不贵。
随后又忍不住翻出来几张兽皮看了看。
“你是买兽皮还是看兽皮?不买不可乱动!”阿相呵斥道。
周围的买家看见那几个年轻人,有些惊恐的散开。
“这几人不是青山寨的贼人吗?”
“竟敢这样跟他们说话,小命不要了吗?”
“唉,可怜了这少年,遇上他们可要吃苦头了。”
“青山寨?”阿相心中一震。
青山寨的大名如雷贯耳,再周围十里八乡都是大名鼎鼎。
寨子依一座极高的青山而建,地势易守难攻,同青石村虽然都有一个青字,但可是天差地别。
其民风彪悍,寨主和一众头目更是安阳城中赫赫有名的通缉犯,手上无不有几十条人命。
寨主杜铁山,江湖人称“铁熊罴”,更是位赫赫有名的凶人,使得一对浑铁大锤,死在锤下的冤魂更是百十条都打不住。
而且每到大雪将封山之前,都会派人马到附近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故而十里八乡都是畏之如虎。
曾经安阳县令亲自率兵围剿,但青山寨地势险峻,再加上冷箭陷阱,官兵也只能铩羽而归,还死了不少捕快。
据说杜铁山一人二锤打死了几十个官兵,更是一锤毙了县令胯下骏马,吓得一群人屁滚尿流的回去了。
可想而知其势之强,阿相想要与之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面色微白的年轻人听闻阿相此言,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火,多年来,周遭村民对他们无不是低三下四,角色不由得有些起的发红。
“老子就动!妈的,宰了你!”
随后抓起兽皮,一把扔向阿相,随后轮起哨棒,当头打下。
阿相并不慌张,经过一个月的锻体,他早已今非昔比,哪怕是野猪冲撞他也反映的过来,更何况人挥棒子。
随后微微侧身,隔着兽皮,一把抓住哨棒,双腿扎地,浑身一股牛劲,竟直接将哨棒从那青年手中夺来,随后将棒子做长枪使,点向那青年的腹部。
那青年反应虽然慢了半拍,也是微微躬身,想要抓住哨棒。
但阿相力气何等的大,一棒子刺下去,直接将他顶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到身后的同伴才停下。
“呕!”那白面青年腹部被如此一击,忍不住呕了口酸水,将早上吃的都吐了出来,一时间臭气熏天,面色更加白了。
缓了一口气,竟支撑着站了起来,显然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他妈的,给我弄死他!”眼神凶狠无比,将腰间短刀抽出,挺身刺向阿相。
周围的老百姓见此情形,连忙惊慌的跑散开来,生怕被卷进去。
阿相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不过是口角之争,也是对方有错在先竟然要至他于死地。
不由得心中一怒,脚步轻盈,迅速拉开距离,躲过了这一刀,随后狼腰一拧,双臂用上十二分的力气,挥舞哨棒,砸向那青年的双臂。
只听见“喀嚓”的一声,哨棒竟生生折断,那青年感觉到一股巨力从小臂上传来,竟来不及反应,随之一同断裂的,还有他那粗壮的臂骨。
“啊!!”那白面青年一声哀嚎,连刀也握不住了,在地上疼的屁滚尿流。
“我的胳膊!”
周围跟他同行的几人见状,心中纷纷一震,也都掏出刀来,一起冲向阿相。
“宰了这个小畜生!”
有道是双全难敌四手,面对这么多人,阿相也只能后退,而且他们手里都有刀,硬拼绝对不是对手。
随后看向牛老大,不由得说道:“帮忙啊!”
大黄牛装作没听见,从牛鼻子里出了口气,喷出一道白雾。
阿相没得办法,深吸一口气,运转起斗牛锻体诀,气血奔腾,凝聚起十二分的力气,浑身肌肉鼓起,先是躲过第一个人的攻击,随后猛然发力,一拳打在一个人的面门。
只见那人惨叫一声,倒飞出去,脸上面目都被打的扭曲了,鼻梁完全断了,红的白的一声涌了出来。
阿相顺势向前一扑,险之又险得躲过一刀,但还是被一道划中背部,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阿相疼的龇牙咧嘴,连忙收紧肌肉,免得失血过多。
随后顺手捡起掉落的短刀,一手拿着哨棒,一手反握短刀,准备幸福下一次攻击。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从两个方向冲向阿相,出手狠辣。
阿相感受到了威胁,心中却愈发冷静,他猛然跨出一大步,身形一转,哨棒猛击其中一人的手腕,单手一刀刺向他的脖颈。
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大力,顿时握不住刀柄,不由得心中一惊,一个鲤鱼打挺,但也来不及完全躲避,被一刀刺中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显然是活不成了。
而另一人趁机,一刀刺中阿相腹部。
阿相感受腰部一阵痛麻,喘粗气,一把握住那人的手,防止他将刀深入。
那人感受到手腕刺痛,一股蛮力传来,随后对上阿相的一片赤红的眼睛,不由得慌张起来,反应也慢了一线。
阿相怒吼一声,将刀从腹部生生拔出,反手一刀刺中那人喉咙,随后一脚将他踢开。
片刻之间,四人之众,两死两伤,阿相捂住腹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
随后赶紧撕下一块布,紧紧的缠住伤口,免得失血过多而昏迷。
阿相这是第一次与人搏杀,看着那喷涌的鲜血,不禁有些恶心,但是身上的剧痛,让他无暇他顾。
生死之间,他的反应集中到了极致,每一个招式都凝聚了全身的精神,极为耗费精力,虽然争杀仅仅片刻之间,但是速度比练了一上午的斗牛锻体诀还要累。
围观的群众看着那一地的鲜血,不少都呕吐了起来。
一瞬间,血腥味,呕吐物味,混杂着汗水味,揉杂在空气当中。
阿相盘膝而坐,运转起虚阳纳日决,吸收太阳精华,恢复体力,修补伤口。
不愧是大黄牛传给他的神通,片刻之间,背上的伤口便不再流血,而腹部的伤口也好了许多,只是有些往外渗血,但好歹是止住了。
阿相摇了摇头,看向大黄牛。
大黄牛湿润的牛眼望向他,没了平日里的嘲讽,只是默默的望着他。
“这就是我要走的道路吗?”阿相喃喃道。
他仿佛看到,一条鲜血淋漓的崎岖陷径正在向他扑展开来。
阿相咧嘴笑了笑,抓紧修炼虚阳纳日决,恢复伤口。
“这种情况下,打了小的,一般都会来可老的,得赶紧恢复身体才行。”
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哄的一下,仿佛耗子遇见了猫一般,猛的一下四散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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