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的病床前,切尔茜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她看着憔悴的希尔,帮她梳着秀发。

“真羡慕你啊。”

切尔茜喃喃道,眼神中既温柔,又有着一丝抹不掉的哀伤。

“如果我有墨利先生一半的警惕,哪怕只有他十分之一的实力,在卡尔琉斯那里,是否我的队友就不会死了呢?”

“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非要去救那个跟任务无关的一家,我们的行踪就不会暴露,大家就不会死!”

说着说着,切尔茜忍不住掩面抽泣,脸上先前在墨利那里的活泼灵动之色早已消失,有的只有深深的悔意与自责。

“虽说打断小姑娘哭泣不对,可是病房内还是让病人安安静静地休息才好吧?”

墨利站在门口,望向凳子上不断抽泣的切尔茜忍不住开口道:

“出来走在?”

“你来干什么?”

察觉到墨利的存在,切尔茜揩去了眼泪,语气有些强势。

墨利知道,这只是眼前这个故作坚强的小女孩在受到挫折后不知所措的应对手段,用一种看似带刺的外表,来伪装保护那颗受损的心。不过他没戳破,只是笑了笑:

“出来说吧,希尔还需要静养,顺便你来见见未来的教官。”

“哼!”

切尔茜虽然嘴上有些许不情愿,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跟着墨利走了出去。

外面,天气晴朗,阳光正好,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散步的小径上。

“说吧,你叫我出来干什么?教官大人!”

“失去朋友的感觉很痛苦吧?”

“什么?”

切尔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她语气冰冷道:

“如果你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来问我,让我感到愤怒,然后好教导我不要被愤怒蒙蔽双眼这个道理......”

“那么恐怕你要失望了,这个道理自我成为杀手的第一天就明白了。而且,你这样只会让我厌恶!”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要离开。

“我也失去过重要的人,甚至就在刚才,我还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墨利的话在她身后淡淡的传过来。

“哦?所以你现在是要挽回我对你的印象了吗?”

切尔茜停住脚步,看向墨利,嘴角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并不是。”

墨利缓缓踱步,向一旁的长椅走去,坐下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切尔茜坐过来。

“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或是痛苦,或是羞愧。怀疑滋生怀疑,恐惧滋生恐惧,太多人一心逃避,但逃避是不可能的。”

说这话时,墨利的眼睛直直地与切尔茜的眼睛对视。他的声音缓慢,但是坚定有力,如同坚不可摧的磐石一般,令人无比信任。

切尔茜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逐渐败下阵来,她若无其事地张望四周,但是身子却是向着墨利那块儿坐去。

“我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不过看在你心还算诚恳的份上,我还是决定听听你打算说些什么吧。”

切尔茜有些傲娇,口嫌体正直地解释着什么。

墨利笑笑不语,只是给她腾了更多地方,接着缓缓说道:

“人总是在错误中不断成长的,犯错不可怕,敢于面对它,战胜它,这才难能可贵!一味地逃避不会让它消失,就像一根卡在心里的刺,如果下次再碰到这样的情况,你会不会再次选择逃避呢?你的队友下次会不会因为你的逃避而死呢?”

“弱小并不可耻,如果仅仅因为弱小就要放弃已故之人的期待,这才是真正的可耻!我不觉得你的队友会因为你的弱小而后悔选择让你逃出来,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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