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实在有很急的事情,要找一下这家的王曼丽同志!”
这女人似乎从来在大院里就没见过丁梨,我以为这女同志是丁黎的同事,或者是朋友之类的。
“哎呦,看样子你是不知道他家的事啊!甭找了回去吧。”
听到妇女的话丁黎来了兴趣。
“大姐,您跟我说道说道他家出啥事了,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主要是这王曼丽前一阵子管我借了点钱,这不是家里这阵子有急事要用,这才来要的!”
啧啧啧!
妇女直摇头,“你真不知道啊,王曼丽那丫头以前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个做货精,这不前几天被个单位辞了,单位的领导带了一些人在楼下一顿闹腾,结果给王曼丽的爸爸气死了。”
“啥?大姐你说啥?王曼丽他爸没了?”
丁梨一脸不可思议。
“可不嘛,这事大姐又不能跟你闹着玩,老爷子刚办完事没几天!”
丁梨终于是明白过来,王曼丽为什么最近一直没有找她了,原来是家里出了这么大一个摊子烂事。
“那大姐!王曼丽她人呢!”
丧父之痛丁梨特别能理解,就在想王曼丽肯定是害怕了,和她妈躲到自己家亲戚去。
“王曼丽她就惨了,家里这些事这么一出,他爸在医院没的那天,王曼丽就傻了。”
“傻了?”
丁梨以前在老家的时候经常见到傻子,但那都是天生的傻子呀,那种半道突然傻的,他还真没碰见过,更不敢想象王曼丽那么一个精明的女同志,怎么就突然间变成傻子了?
“大姐!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王曼丽我日里挺精明的人怎么能一下子好端端的变成了傻子!”
“你看你这人,我说实话,你还不信,你要是不信,你就再问问别人,但这门你就别敲了,王曼丽她妈带着她已经去南方了,家里都空了有两天了,就怪你来得不是时候,你要是但凡早两天那钱都不能瞎了!”
大姐,真是说到了丁梨的痛处上。
丁梨才不管王曼丽是死是活,她主要是来要钱的,现在不仅小跟班也傻了,就连钱都打了水漂了。
丁梨可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阵子诸事不顺,看样子他真应该给丁巧玲打个电话让她找个大仙给算算了。
“那谢谢您了,大姐!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丁梨客气地跟大姐说了句话后就下来了楼。
回到家后沈凤妈还有沈凤,一下子就扑了上来,他们当然是在等丁梨的好消息,但当他们听到丁梨说事没办成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哼!丁梨!我现在都怀疑你到底上不上心,你是不是想借此机会把我们家小军一脚踹了,然后趁着没孩子还年轻,找个下家啊!”
沈凤开始阴阳怪调了起来。
“丁梨啊!你看我们沈军自从娶了你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就算这事你真是不想帮他,但也至少别做得这么绝呀,人家老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俩就算再没感情,也是两口子。”
沈凤说完后,沈军他妈也慢悠悠地说了起来。
丁梨真是觉得这娘俩说话有点可笑,自己在秦家那么拼命地救沈军,被人泼了多少冷水,看了多少白眼儿,她都能忍。
我可却没想到,回到家虽说事没办成,但也不至于她们娘俩这么损啊!
见丁梨不说话,沈凤翘着二郎腿,“丁梨,沈军挣的钱可都在你那,而且里面没有一分是你赚的,现在出了这事儿。
那钱是不是应该由咱妈保管啊,到时候没准哪天睡醒觉,你人没了,我们娘俩不就喝西北风了!
不要认为这是我们管你要钱,我们娘俩人人不认识,事事办不了,还没有劳动能力,必须得给自己想条后路啊!”
丁梨听到沈凤的话后嗤笑了一声。
“大姐你这算盘打得够响啊!我看你们娘俩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沈军也不打算救了,但是钱可不能肥水流了外人田。”
丁梨真是没想到,向来如沈君如心肝宝贝的沈母,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把钱比儿子看得都重。
“丁梨!我这个都要入土半截的人能考虑什么,这牌都是为了沈凤,还有豆豆着想,沈凤她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没有单位,也没有男人,我没有点钱我一走他们娘俩怎么活!好赖小军在里面都是冻着冻不着了的!”
呵呵呵!
丁梨都被老太太的话逗笑了。
“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们孤儿寡母没法过了我只身一人就有活路?好了,我还能为沈军上点心想办法让他出来,你们倒好,在家就给他判了死刑了,沈军要是在里面,知道有你们这样的好父母好兄妹,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你少废话!老人说的话都是最准的,刚才我往公安局打电话问了,这事沈军肯定是出不来了,能出来也至少要三十年,就你手里的那点钱,还不够给办事儿的人塞牙缝的呢,你是不知道沈军这次非法带货,超了十倍的数量吗!”
十倍?
沈军临走前只是跟她说多带上点,丁梨压根儿就没想到沈军会这么贪婪,那么多的货就算不是违禁品,随身携带也会被人发现的。
沈军怎么能这么蠢!
就在丁梨不吱声,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沈凤已经在猝不及防间扑了上来。
刚才丁梨从家出门的时候,她就看见丁梨挎了一个包,里面肯定是装满了钱。
于是在油盐不进的情况下,沈凤决定上来直接抢!
“你干嘛?沈凤你是疯的吗?”
丁梨立马就护住了,挎在胸前的挎包。
沈凤从小没上班,但她经常干农活,体型直接就是丁梨的两个大,而丁梨呢?以前在家虽然家里也种些菜的。但那都是苏阮阮干的。
即便此刻他使出吃奶的劲,也压根儿不是沈凤的对手。
三下五除二,沈凤就将丁梨胸前的挎包抢了下来了。
挎包拿在手里,沈凤还斜视地歪嘴笑了一下。
“就你那小体格子,跟小鸡子似的,还跟我呜呜喳喳,以前让着你,那是看在我弟弟的份上,现在我弟弟都被你害得进去了,这钱你到头来还想霸占,简直就是做梦。”
丁梨委屈道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今天的这一天,丁梨都为了沈军找门路想办法,可其他人呢?就连沈军的亲生父母都在惦记着他那点钱。
丁梨想到了这些,哭着哭着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接近于疯狂,让坐在凳子上数钱的娘俩,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娘!咱收拾收拾走吧,俺还是想咱家的那个大炕了,那要是睡起来多舒服,不比那好几百的什么弹簧垫子强!人呀就应该认命。”
话落,沈凤还冲着丁梨啐了一口,拎着事先已经打包好的行李,掺着沈母的胳膊走了!
曾经这个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而此刻,上下只剩下空空一个壳。
沈凤不仅连冰箱里剩下的那些吃食都一并带走了,还带走了丁梨从苏阮阮那里抢来的彩礼钱。
身无分文的丁黎,此刻依旧就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大笑,没多一会就莫名其妙地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话语中,就如同平时跟沈军对话一般。
而这状态却像极了,刚知道父亲去世后的王曼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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