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重新回到被控制的男人身上，李乐持刀的手松了松，男人咽了口口水，然后颤音道：“里面，刚刚……”
两人押着男人向着里面的房门走去，一打开门就感觉到一股凉风传来，同时伴之而出的还有一股酸臭。
小屋里摆放了几张床，上面躺着几个手脚都被铁链固定住的赤身女人，另一边的柜子上放着针管之类的吸毒用品。
施杰连忙冲上去，一一查看，却是没有安娜。
然后走了回来，用枪对着男子问道：“就这几个吗，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话音未落，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血从脖子里流了出来。
“莱勒，你是不是疯了？见人就杀？”施杰脖子上的青筋爆起。
李乐平静地看着小叔，嘴里道：“你看看这些人，你关心安娜，因为她是你的家人？那这些女人呢，她们就没有家人吗？有些人需要程序正义，我不要，我要结果正义就行。”接着声音低到自己都听不见，甚至连正义都不要。
说完李乐就从小叔身上拿出安娜的照片，来到断腿的女人身前，举着照片问道：“你们见过这个女人没？”
“没有，今天只有三个女人送过来，都在屋子里了，麻烦你放我出来。”断腿女人平静地道。
“等会会有人来救你们的。”李乐。
“不，你太善良了，一刀不够，远远不够。”女人咬着牙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眼中满是滔天的恨意。
李乐起身，从男人身上摸出钥匙，同时对着小叔道：“你看。”，接着帮女人打开了笼子。
这时，楼里传来阵阵呼喊声，似乎有人察觉到了不对。
“好了，小叔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我们还要把证据补齐。”李乐拍了拍小叔施杰的肩磅。
李乐自然看得出小叔这时眼中的情绪，陌生、自责、还有些恐惧。
但是李乐不能说，不能告诉小叔自己前两天经历的一切，虽然自己的表现出风清云淡，但是只有深夜，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才能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种渗入灵魂深处的恐惧。
那种对未知的恐惧，那种对无能为力的恐惧，那种对似乎永远不可及力量的恐惧。
而在刚刚，在杀掉几个黑帮成员时，他才能够感受那种恐惧被消磨，似乎在告诉自己，自己并不是弱者，眼前的一切才是常态。
那么，来吧，重新建立信心，重新树立起自己的骄傲，哪怕这一切是建立在别人的死亡上。
两人刚走出屋子，就见一人拿着枪冲上四楼，嘴里说着听不懂的俄语，同时举枪。
李乐抬手就是三发子弹，依旧是两枪心脏部位，一枪头。
正中眉心。
李乐感觉到眼前一切变慢，眼前那名俄罗斯枪手，眉心的弹孔慢慢溅出血来，身体向后倒去，手枪跌落在地上，发出声音。
“走，我前面，你掩护。”李乐一马当先，不给小叔说话的机会，向着楼下走去。
身子刚刚向着楼梯里探去，就传来子弹在耳边炸出的尖锐声音，子弹打在墙体上，蹦出碎水泥屑。
这一刻，李乐没有恐惧，他能够感受自己的心脏在飞快跳动，全身的血液似乎在燃烧，同时在呐喊。
来吧，来吧，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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