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夕阳格外艳丽,不少行人驻足观看,拿出手机拍照,记录下这难得的景象。但夕阳已逝,不多时,黄昏的戏剧已然落幕,接替而来的是一片深邃的黑。陆续有灯光亮起,为这片黑暗所包围。天上渐渐露出几颗暗星,随意的缀在天空上。晚间的风吹过,若是此时躺在草地上欣赏夜色,想必一天的疲劳都会随风飘散。

可曾奚孟今天没有赏月的心情,他正加快脚步往家里赶,时不时地还会向后看看有没有人跟踪他。经过和陈意的小插曲后,他的心情微微舒缓,但困惑依然萦绕在他的心间。为什么他会掉入类似于梦的地方,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凶手会在他的梦中显现,是因为那天看到了他吗?不对,如果是梦的话,可能那根本就不是凶手本人。

曾奚孟的脑中思考着,他代入了幕后人的视角。如果目标针对的是他,并且知道计划失败了的话,可能还会有第二次的袭击。他现在还不能算安全了。

曾奚孟又加快了几分速度,当务之急是需要先回到家,不管发生什么,在家中总归有几分底气。爷爷不在家,也不需要担心波及到他。

从学校到家的这段小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长过。很快,在曾奚孟几乎小跑的速度中,熟悉的暖黄光慢慢出现,看到那扇如意门竖立在眼前。曾奚孟松了口气,终于到了。不过家里没人,他还不能直接从这里进去。他只能绕到旁边,走到侧边的铁栅栏前,用钥匙开门。

门口的声音惊动了躺在院子里的小白。它谨慎地从地上爬起,抬起乌黑的鼻头闻了闻,一股熟悉的味道从门口传入鼻间。这是奚孟的味道,奚孟回来了!小白汪汪地叫着,兴奋地向门口跑去。看到曾奚孟,小白摇曳的尾巴更是在天上不断打转,开心的情绪冲散了一天待在院子里的郁闷。

看到在脚边不断转圈的小白,曾奚孟却没有逗弄它的心思。将门锁好后,曾奚孟便朝着客厅走去。小白显得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心地跟在曾奚孟的腿边。

进入客厅后,曾奚孟从房间里拿出他的笔记本电脑,本子和笔,就开始在客厅上搜寻起资料来。他不时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有时还将写好的句子涂抹掉。小白似乎感觉到气氛的凝重,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钻进曾奚孟的怀里,而是安静的趴在曾奚孟的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曾奚孟放下笔,端详起他刚刚写下的东西。曾奚孟刚刚查询了最近三个月的所有新闻,重点放在“杀人”,“建筑”与“荒凉”上。他发现了些许端倪。从三个月前开始,鹏城的恶性案件激增,与去年的平均恶性案数相比,增加了百分之五十。而且作案对象多集中于社会边缘人员与二十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身上。

曾发生过案件的地点与被害人都被写在本子上,用几条细线互相勾连着。曾奚孟细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本子上划着,接着划到另一个被他画上重点符号的案件身上。特大连环杀人案。与其他案件不同的是,这起案件的凶手已经被斟明,在被警方通缉中。曾奚孟看向屏幕上一个毫不起眼的男人。他的名字是童徽。

童徽是一个在工地上打杂活的糙汉,在工地上常常做完自己的活后,还要给他的工友们出一份力。但他内里显然并不像表面那般人畜无害。他出生时,他的父母就已将他遗弃。在他的青年时代,他就多次因盗窃与斗殴进入少管所。显然,成人后,他并没有改过自新。在他工作时,他仍然利用他在别人面前伪装出来的善良来卸下他人的防备,这使得他的盗窃屡屡得手。

而这一次,在他的宿舍里,他的一位舍友从银行里取出钱,要为他重病住院的母亲交费。童徽发现了他藏在背包里的钱,趁他出去上厕所的功夫,童徽实施了盗窃。

幸运的是,这次盗窃被发现了。不幸的是,在冲突中,他的舍友被童徽一刀穿喉,当场死亡。自此以后,童徽便在杀人犯的道路上愈走愈远。接连又犯下了几起极其恶劣的案件。但奇怪的点也在这。据后几起案件的目击者述说,现场根本没有过打斗的声音。要知道在受害者中,不乏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是怎么做到让他们无法呼救的呢?而在这几起案件中,受害者的尸体被形容为“无法以人力做到的破碎”。往往是一房间的血肉与骨块,大片大片的猩红涂抹在墙上,在一些骨块上甚至有着齿印。可若是童徽有这个能力,为何在第一起案件中又故意地被发现了呢?

曾奚孟敏锐地察觉到,在童徽的第一起案件与第二起案件之间,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故。

既然以人力做不到,那如果他已经不是人了呢...但这真的可能吗?想到下午的遭遇,曾奚孟陷入了沉思。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曾奚孟的思考。小白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请问有人在家吗?”一阵耳熟的声音从正门传来。曾奚孟站起身,跑去厨房寻找片刻,拿出一把水果刀,藏在身后,这才往正门走去。

站在大门的后面,曾奚孟隔着门问了一句,“谁啊?”

门外的声音疑惑地轻咦一声,“是你啊,我是陈意,我们下午见过的?”

陈意?她怎么知道我家在哪?曾奚孟疑心稍起。“你有什么办法证明吗?”

此时在门外听到这句话的陈意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说“我没有办法证明,但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一位老人的,他走到哪都会带一把七彩色的伞,你认识他吗?”

七彩色的伞?曾奚孟愣了一下,他当然认识,这不就是他爷爷吗?

“你等一下。”思考片刻,曾奚孟拿出手机,拨通了爷爷的电话。嗒,电话响了。

“奚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头一个温和的声音问道。

“爷爷,有一个姑娘叫陈意,说是来找你的,你认识她吗?”说罢,曾奚孟紧盯着面前的门。若不认识,那么他就得计划一下如何逃离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确实有这个人,她的家里出现了一些变故,我的一个老朋友托我照顾一下她,你给她开开门吧。”

听闻这话,曾奚孟松了口气,连忙将眼前的门打开。这才看到门外的陈意,确实跟下午一个装扮。

“不好意思陈意,最近我精神比较紧绷,所以有些惊弓之鸟了,希望你能原谅。”曾奚孟道歉道。

陈意顿时慌忙地伸出双手摇了摇“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也没等多久。”曾奚孟看着她,不由得再次惊叹她的可爱。

“你要找的那个人应该是我爷爷,但他最近有事出去了,你改天再来找他吧。”曾奚孟抱歉地对她说。

啊~陈意失落的拖长了尾音,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双手拽着裤腿,涨红了脸,显得很不好意思开口。“可是,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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