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啥我就来干啥,我就知道你这死丫头肯定会来,哎哟,先把你的脚挪开,我这老骨头呀……我这手呦……要断了!”

“那您等白天来呀!这黑天半夜的。”

“你咋不白天来?谁家风水师大白天不请自来,在人家祖坟上晃悠?”

柳平平听着两人对话,怯怯的摸索着捡起手机,试探着凑近一看,倒在地上的真的张启正,他的一只手还被杨柳青青踩在脚下,没入了松软的黄土里。

“妈呀,您干吗呀,吓死我了!”

确定了对方真是张启正而不是鬼怪,柳平平一屁股坐在地上,抬手擦着汗,随手又拨开杨柳青青踩在张启正手上的脚。

“死丫头,劲那么大,还好这刚耕过的伏地土软,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要留在这里了。”

“这可不能怪我,是您鬼鬼祟祟,还抓我脚,我能不害怕吗?这一害怕肯定就劲大。”

杨柳青青忍俊不禁的拉起一脸土的张启正,和他一起坐在地上,张启正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夜灯,打开后顾不上自己哪儿是不是被这两愣头青打坏了,先捡起地上的罗盘,一边擦一边念叨:

“还好没坏,还好没坏!”

杨柳青青和柳平平借着灯光看着他,憋不住大笑了起来。

只见平时头发梳得溜光的张先生,此时头发杂乱地束在头上,脸色惨白,鼻口都是土,原来人吓人才会真的吓死人,估计他们刚刚在刘齐佐坟上打灯走来的时候,张先生也被吓得不轻。

“刘齐佐坟尾的树虽然在坎上,但是皂角树根系发达,主根可深达十几二十米,侧根也可达十几米,坎上坎下不过一米多,所以造成涛涛‘七星追魂’的,多半就是它。”

回去的路上,杨柳青青和张启正说着自己的看法。

“嗯,但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张启正沉吟着,像在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的看法。

“先生的意思是?”

杨柳青青停了下好像想到了什么,涛涛的爸爸刘家全两年前的七月十六突发脑梗离世,那时是三十六岁。

“今天是七月七,涛涛今年十六岁,先生是觉得这坟尾树是……”

“丫头,我可什么都没说,今晚的事也不要对别人讲,医院这一两天肯定有消息来,我已经算过日子,七月十五之前这个树必须得移走,否则刘齐佐这一支真的就要绝了。”

“既然这么紧迫,为什么不直接找阿兰婶?”

柳平平对坟地所见心有余悸,可听到这里也免不得插嘴。

“凡事讲个机缘,时机未到,只能是枉然,弄不好还会误人性命。”

张启正说着揉揉自己被他打了一拳的肩膀,又揉揉杨柳青青踩过的手接着说:

“你们两个等着,明天去医馆找你们算账!”

杨柳青青却默不作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刘家坟,她知道张启正不会不管,但她不想被动地等阿兰婶子的消息,明天她要去趟医院。

兄妹俩人先将张启正送了回去,再回到医馆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还是从后门溜进去,柳平平一回房就哐啷一下关上门,再不理会杨柳青青。

“是你自己愿意去的,再说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滚,你还想把我永远留在刘家坟?”

杨柳青青摊摊手,对着紧闭的房门嘟了下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换下一身脏衣服,草草洗洗便躺倒在了床上。

脑子里却竟是那棵皂角树和刘齐佐一家三代人的纠扯,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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