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小男孩还满脸通红地问乔安：“大哥哥，杯子里剩下的饮料我可以带走吗？”
乔安听得一愣，随即就明白了什么，赶忙表示没问题，剩下这一瓶都可以带走。
男孩的妈妈却是瞬间红了眼睛，她用力拽了下小男孩的胳膊，连声说不用不用，孩子馋嘴了，回家就给他买。
乔安没有勉强，只是定定地看着母子俩远去的背影，眼神发直。
隐约间，他仿佛看到了从高中辍学打工给自己凑第一年大学学费的妹妹，和一把年纪仍然在工厂累出腰伤的妈妈。
“我要回去！我必须回去！”
沉默良久，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就准备离开警局，却被那个面色白净的卢卡拦在了会议室里面。
“卢卡是吧，你这是？”乔安好奇问道。
“长官，您先别走，我有事想向您汇报。其实…这件案子…它没那么简单…”似是顾虑着什么，卢卡的回答有些结巴。
“没那么简单？你是指？”乔安更加好奇了。
“那个叫卡莎的女孩，大概率已经…而且，像她这样失踪的女孩儿，远不止…”
卢卡犹豫了一下，最终下定了决心，吐出了让乔安无比震惊的话语。
“住口！”
然而，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却突然被一道怒喝声中断。
只见来人是个腰围和身高相差无几的中年男子，看其制服，应该是个上官。
狠狠瞪了一眼卢卡后，来人拉住乔安的手，笑呵呵道：
“看小兄弟一表人才，肯定是那位新转正的晶管局干员啦！”
“恭喜恭喜啊！鄙人不才，正是这间警局的局长雷彷。”
“这卢卡啊，就是太年轻了，啥都不懂，口不择言的，就知道热血上头，把事情搞砸。”
“小兄弟见谅，见谅哈~”
乔安不着痕迹地甩开了这局长油腻腻的双手，又看了眼一脸惶恐的卢卡，心下恍然。
“这死胖子，在点我年轻呢！”
“还有这少女失踪案明显有更深的内情，卢卡和这局长显然都知道很多。”
“不过，现下却不适合再逼问卢卡了，可别害得人家丢了工作。”
一番思索后，乔安换上一副笑脸，诚恳道：
“您太客气了，雷胖局长。您说的对，我们年轻人啊，就得多向你们这些老油条学习，早日变得油油的！”
说着，他还把手往裤腿上擦了擦。
“还有，卢卡啊！你要多听雷胖局长的教导，公开场合别老乱说话！”
说完，乔安也不管雷彷那一脸僵硬的笑容，扬长而去。
“雷彷！不是雷胖！还有，老子哪里油了？”
心中恼怒的雷彷，摊开手心看了看，然后讪讪地在衣服上抹了抹。
“还有你！”抹完手油后，雷彷又没好气地点着卢卡的胸口。
“长点脑子行不行？！这卡莎的失踪案，按照流程必须移交，倒也没什么。”
“但先前那些案子，上面明确说了，可以查，但不能深查，更不能把晶管局牵扯进来！”
“你刚刚想跟那小子说什么？啊？你猪脑子啊！”
“可是…那么多无辜女孩…就白白死了吗？！”卢卡心中的正义感最终压过了恐惧，激动质问道。
“卢卡，我也想管，也不想她们白死啊。”
“可是…她们的命是命，咱们的命就不是了吗？”
“晶管局上头有大佬罩着，可以随便折腾，我们能吗？我们配吗？！”
雷彷深深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衰老了许多。
“接下来，你不要管那些案子了，回家好好呆着去，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遵命，长官！”卢卡蔫哒哒地敬了个礼，垂着头走了。
“千万别犯傻啊，卢卡…”看着这个年轻人离开的背影，雷彷喃喃自语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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