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蔚自认为熟悉编号器的每一项功能,学院提供翼装数据库,检索到同型号或相近型号的翼装时会显示其详细信息,反过来说,对上亨德的怒生千眼那种自改装的型号,就会得出检索失败的提示。
在数据库未匹配的情况下,编号器仍然给出了编号001的信息,似乎有些自相矛盾了。
“编号001…真正的羽翼…”众人皆疑惑,只有任朝希一人作出反应“大家小心!空想之翼就要诞生了!”
像是在等待任朝希的提醒一般,灰发青年的背后渐渐浮现出许多庞大的虚影,每一个都长达十数米,如巨大钟表上的指针规则排列在空中。
“这怎么可能?那些都是翼装?”靖蔚一眼就看出那些虚影刻意在向翼装的形态靠拢。
“十二个,骗人的吧?从来没听说过能使用十二片翼的人啊,而且这也太大了。”解天辉看了看自己的巨盾,与那虚影比,小得像块指甲盖。
任朝希却低下头,声音也压得低沉:“不对,不止有十二个。”
辛梏知道,任朝希低头是在看那片灰翼,这也是天上那个人的杰作,按理说也是属于他的东西,拥有十三支翼的神秘青年,其力量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范畴,即使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在场诸位中,不存在能阻挡他的人。
“辛梏!”雨若轩拼尽全力,还是召不出长枪,只得退而求其次只变换出一把细剑“不论用什么办法,带他们走,打不过就走的道理,你总该懂吧。”
“不,来不及了,空想之翼已经诞生,没人能逃走。”
任朝希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左手,本该存在手臂上的弯刃已不见踪影,灰翼要回到它真正的主人身边,只用轻声呼唤,灰翼便迫不及待落入灰发青年之手。
“虽是半成品,倒也有几分用,看吧。”
十二个虚影感知到第十三支翼的回归,纷纷收缩形体,慢慢与灰翼的姿态相接近,最终,所有翼到达正常大小,围绕青年排成圆阵,而灰翼如一根针,从圆阵中心遥遥指向新辰旭的方向,一股不可见的波动从灰翼尖端扩散而出,以惊人的速度覆盖向视线不可到达的远方。
地面上的五人在无形波动的笼罩下动弹不得,这种感觉他们并不陌生,是被他人的通感领域束缚的感觉,只是平时都由自身的领域相抵消,而现在这股抵消的力量失去了作用。
无抵抗能力的五人被动接受着外来的通感之力,庞大的能量流转换成信息流入脑中,思绪化作新的感官,将视野扩展到这片领域中的每一个角落,在那其中有灰发青年想让他们看见的东西。
黄昏下的学院,佩戴翼装的学生们驻足在原地,茫然看向天空,有人在窥视着他们,但没人能找到其源头,任谁也想不到,始作俑者远在八十多公里以外的旧辰旭市废墟中,一般学生哪怕全力飞行,也需要花费半个小时以上。
行动被禁锢,连开口发问也做不到,辛梏五人仅能用眼神表示抗议。
“空想之翼,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吧,希。这是不对的,它早已不是谁人的幻想,而是真实存在的。回去之后告诉那个叫任凡的男人,所有的一切都已具备,现在的我,愿效仿普罗米修斯,将火种带来人间,哪怕这火焰会烧遍世界,也不准备罢休。”
十三支翼旋转起来,天地间的能量源源不断汇聚过来,从灰翼尖端亮起耀眼的光,一道细线从中射出,向着前方无限延伸,当它精准命中目标时,现场画面被实时传递进下方五个人脑中。
细如手指的光线跨越新旧两个城区,一头扎进辰旭学院,最后落在学院中心的铁翼雕像之上,铁翼迅速变了颜色,黑铁在高热下发红变形,没能撑几秒便炸裂开来,六支巨大的铁翼被热浪推动,在地面上、墙壁里,甚至是高楼之顶砸出深长的缺口。飞溅的碎片袭向路过的学生们,反应快的人及时展开领域防御,慢一些的即使不被碎片击中受伤,也会在爆炸的余波中被掀翻在地,一时间尖叫声和呼救声四起,所有人都慌了神。
一击命中,灰发青年似乎仍不打算收手,十三支翼旋转得愈发快了,比起第一发的细小光线,这一次的光芒要大上数百倍,扩大的光圈已经盖过了青年的身体,连接在同一个通感领域的辛梏等人可以感受到,放大的不只是体积,其威力也是呈正比例增长的,类比之下,这一击,至少能掀飞一个广场。
“今天过后,你们会记住我的新名字‘残空’,如果这片天空生来残缺,那在火种的烈焰燎尽一切之前,我会无数次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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