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若轩也看出辛梏还想迎战,同样出言制止:“你们别出手,对方否认身为天选之翼的一员,未必是敌人,至少让我再沟通一下。”
灰发青年慢慢走过来了,冷漠的眼神变成打量的视线,遍观众人后满足地收回视线,右手将灰袍一扯一扔,又是扬起一片灰雾,待他从雾中走出,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和任朝希训练装束相似的紧身服,灰袍落下,破烂的样子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看似制作用心的及膝制服,制服飘落到青年身上,明明没有穿衣的动作,但不知什么时候就穿戴整齐了,哪怕五双眼睛盯着,还是无人看清楚。
在场的人中,有一部分略微看出了些许端倪,那一身灰色的衣物,很大比例上借鉴了学院训练服和碧玉组制服,而剩下的一小部分和天选之翼的服饰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天选之翼紫色的制服上图案尖锐有力,想来应该是象征了亨德的雷电,再看这仿制的衣服,散乱着无章的线条和不规则的图形,看久了让人心烦意乱。
“不可思议,他临时为自己制作了一身衣服,但就我所知的通感技巧里不存在这种使用方式。”经验丰富的雨若轩也犯了难,通感是与外物共鸣的能力,而眼前的青年简直就是凭空造物,脱离了常规。
那真的是人类吗?从灰发青年现身开始,他的身上就始终萦绕着一股与人类相异的违和感,与他交谈时也没有对话的实感,青年并不是在回答,而只是在自言自语,这种态度多少有些目中无人。
“第一个问题”在众人戒备的目光中,青年停在了相对安全的距离外“这里是辰旭市,或者说曾经是辰旭市,对吗?”
毫无预兆地提问,无足轻重的问题,每个人都能不假思索地回答。本着以沟通为主的方针,雨若轩配合地给出答案:“没错,这里是辰旭市旧址,目前正在重建规划中。”
“很好”青年似乎很满意“下一个问题,现在的时间是?不,应该说现在的年份是?”
地点之后是时间,二者皆是最基本又最有用的信息,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青年连这些都不知道,那么他只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吗?
“时间…年份…大灾害结束后的第十年,也是议会纪的第十年,这样说你明白吗?”
“……”
青年沉默不语,看不出是理解了还是更困惑了。
“你提了两个问题,接下来换我们提……”
“最后一个问题”不仅目中无人,而且还没有礼貌,青年强硬地打断了雨若轩的话“你背后的女孩,对,就是她,她的名字是?”
顺着青年目光的方向看去,只有一个人,不过,就算是用排除法,除去雨若轩后,现场理所当然只剩下一位女性。
所有人都盯着任朝希,灰发青年自发问起就盯着她,其他人完全不明白话头如何扯到了任朝希身上,所以也盯着她。
“任朝希,这是我的名字,但要回答你的问题,恐怕…还要加上它吧。”
某个东西被任朝希举在手中——谜团重重的翼装、最早诞生的灰色之翼。
“果然是它,你会带着它来到这里,这也是注定发生的事,你应该懂得其中的意义,希。”
再迟钝的人也该听出来了,任朝希与灰发青年互相认识。
辛梏退至任朝希身旁发出疑问:“怎么回事?”
“刚开始我还不敢确信,一直到他问起名字才终于确定身份——灰翼的制造者,最早掌握通感能力的人类,以及我的老师,辰旭的守城人。”
“守…城人?”
老师的事早就听任朝希说过了,守城人的称呼辛梏还是第一次听说。
“原来是熟人啊,吓我一跳,不是刚才那帮紫色的家伙就好。”解天辉丢下手中的翼装,他一直举着这大铁块强装还有余力,真是累得够呛。
“既然是朝希的熟人,那不如和我们一起回城里,这里并不是久待的地方。”雨若轩见情况有缓和的迹象,暗自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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