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艘轮船停靠在岸边,一箱箱货物搬上,成对叠在阴暗潮湿房屋内。

钟离情以一种惊人的方式蜷缩在货物缝隙之中,轮船在海面上颠簸。

昏昏沉沉数日,轮船速度变慢。停靠在岸边。

摸着黑,钟离情从房间溜出来。

外头巡逻的人经过,钟离情一咬牙,跳进水中。

“扑通”一声,巡逻的人看来,水面平静如常。

“鱼吧?”

靠境,z国安全,很少有不知死活的人来截货。

钟离情憋住一口气游到岸边,海水的浓度太高,从水面出来,他一下没反应过来,勉强睁开一条缝隙,跌跌撞撞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他不懂自己在干什么,耗尽全身力气,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温热的水渍扫过脸颊,有点痒。

“老爸,他醒了。”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年轻有活力,没有威胁。

钟离情睁开眼,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钟离情摔进一家渔民家中,太平盛世,没人会往糟糕的地方去想,海上捕捞属于靠天吃饭,天气一好,收获就多,每年或多或少会有人因为天气而落海。

有少女以为钟离情是落海的人,好心救上。

少女见人醒,忙递上去一碗去寒的姜汤,辛辣的味道击退不少寒意,灌了两碗,钟离情便觉得自己好多了。

他尝试下地,少女立马阻止他。

“你身上有好多细小伤口,都泡发了,在你昏迷时,我老爸已经给你上好药了,你得休息会儿。”

钟离情在少女家中住了下来。

很奇妙的感觉。

他残缺的记忆中,这是第二家,给了他一种想要长久留下来的冲动。

少女对他很好,会教他做菜,带他一同在夜中捕捞螃蟹。

“快来,钟离情。”

“唉,你不会吃螃蟹吗?”

少女当着他的面,将螃蟹拆开,递到他面前。

“我一开始也不会,一个那么大的螃蟹,全给我拆没了,”少女笑嘻嘻说道,“我老爸还说我是败家子,气得那给我表演了一遍。”

少女带着他体验人生中没有体验过的乐趣。

平静的生活,润物细无声般,让钟离情那颗冰封的心解冻下来。

“林星寒,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吗?”

钟离情远眺着海面,“我要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过的日子,也可以这样幸福吗?”

林星寒沉默不语,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走上这条路的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一说。”

开弓就没有任何一支箭能回头。

钟离情得走了,温水能煮死青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该留有多余的念头。

离开少女家中,抹去所有痕迹,留下一张支票。

钟离情找到即墨白在国内的消息,在他家附近租了间房子,跟踪着他,见他一直平安无事,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回到肚子里。

远远看着也好,只要他安全。

叶怜出来了。

那段时间,即墨妈妈一直给即墨白介绍相亲对象,钟离情处于焦虑之中,苍白的墙壁上到处是血红的痕迹,超负荷运转弄垮钟离情。

叶怜得空,出来了。

“好久没出来了。”

从镜子中看到自己脱相的身体,叶怜抚额,翻了个大白眼,立马出门买了一推补品。

“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

叶怜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对于别人,却是难得的爱惜。

在她精心照料下,面孔有了血色,撕裂的伤口重新愈合。

很无聊,没人同叶怜说话,她尝试呼喊林星寒和钟离情,无人回应。

她学会上网,不善言辞的她在网上冲浪,和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交流,其中一人和她相谈甚欢,花言巧语让叶怜以为自己找到了知心朋友,以至于他提出见面时,叶怜想也没想,答应了。

后面的事情出乎意料,被骗,下药,重遇即墨白。

“真是糊涂。”林星寒冲洗着身上的痕迹,气愤说道,“我们什么处境?你不是?东躲西藏,为得便是保住这条性命,你到好,头一热就出去。”

林星寒对于女性都有着出奇好的耐心,几乎从来不会对女性大声说话,对于叶怜,更是没有过。

今天的事情无非是触碰到了他的雷区,说话声音不免的大了些。

事已发生,再过多气恼也没用,林星寒果断搬离原来的住所,离开几日外出购置生活用品时,无意间听他人说,他居住的地方出了事儿,一推人上门砸门,听说是欠债,连着上门几日。

“你不知道那些个人,凶神恶煞,说是欠了债上门要钱,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杀人了!”

林星寒目光暗了暗,手下的东西掉地上也顾不得捡起来,连夜换地方。

即墨白摔成植物人,醒不过来的风声传到钟离情耳朵里。

钟离情顾不上自己安全,一张飞机票赶到人身边,来时,即墨白脸上的氧气罩已经摘下,脸色青紫,身边医生拿着注射器,里面是青色的液体。

“你要干什么?!”

钟离情一巴掌将人扇倒在地,“你在找死?”

“我最讨厌有东西伤害我在意的人。”

投下的阴影将倒在地上的人牢牢罩住。钟离情拽着他的头发,将人拖出去丢在外面,转过身来,目光一下变得温柔,他抱起即墨白,将他带走。

当地没房子,钟离情立马买了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刚好够他们他们两人居住。

房间被钟离情刻意弄得很温馨,他在等,等即墨白醒来。

一个月,两个月,即墨白依旧没醒来。

钟离情一开始的期待,在半年后即墨白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下逐渐跌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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