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霜竹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那鲤鱼精和我多有摩擦,念着他那远亲之故,又不好打杀。”

“城隍此番所为,当真让我欢喜。”

说到这里,她又眉头一皱,觉得不爽利。

“这称呼太过别扭,还请城隍告知姓名,我也好以姓名相称。”

“崔仁义。”

“原来是崔兄。”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崔兄,让崔仁义有些回不过味儿了。

“呃,你们龙族,都像是你这般——”

敖霜竹笑着回答:“那倒不是。”

“霜竹自幼在龙宫长大,无朋无友,无聊得很。长大了点,就很好奇龙宫之外的日子,想着若是离了那里,指不定就能交到些朋友。”

“所以前些年来,就化作人形,在人间江湖行走,见多了鲜衣怒马的江湖事,不免染了些粗鄙的江湖气,崔兄莫要见怪。”

崔仁义觉得有趣,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就拧开喝了一口。

只觉得鲜甜无比,热腾腾的酒气仿佛从魂里升腾,让他不免面色泛红。

【饮‘龙涎琼浆’,神魂凝实少许,得亲水之能。此后入水,可畅通无比,不受水压所迫。】

【此琼浆以龙宫中龙女取水精后,细细嚼碎,以龙涎酿制三百余年而成。】

【据闻得饮此酒,如痛吻龙女。其中香艳甘甜,不足为外人道也。】

“草,这里也能喝到口嚼酒啊?”

崔仁义下意识的说了句。

没想到敖霜竹眉头一挑,却是拍手笑道:“没想到崔兄也是个风雅之人,竟然知晓这酒如何酿制。”

“……”见这龙君爽快,崔仁义也是放下了些许戒备,“只是没想到贵为龙君,也喝这种、嗯…香艳的酒。”

“唤我霜竹就可。”

敖霜竹摆了摆手,转身走到大殿门口看着门外青天。

“那时仗剑江湖,那些侠女剑仙,亦是其中鲜艳的色彩,令人心动神往。”

“龙君竟喜女子?”崔仁义也是有些惊了。

“嘿,你们都说龙性本淫,怎的?又有什么惊讶的?”敖霜竹似笑非笑。

崔仁义倒是摇摇头,开口吟道:

“仗剑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若我入江湖,当也是如此。”

此句绝妙,让敖霜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厉害,没成想,崔兄竟是个文曲星。”

“抄的罢了。”

崔仁义摇摇头,将酒葫芦扔了回去:“龙君来此总不会真是来和我喝酒,套近乎的吧?”

“当然不是。”敖霜竹一把接过,也不避讳,当即痛饮一口。

“那鲤鱼精已死,唐河重归汉水管辖,你我算得上是邻居。”敖霜竹笑着说道。

“这倒是说得过去。”

“当然,还有一事。”敖霜竹把葫芦收在腰间,认真的看着崔仁义。

“听闻崔兄笔下‘魏征斩龙图’极为不凡,想来和那人有缘。”

“此前泾河河底火光滔天,有水族查看,发现那人尸骨虽在,但神魂无踪。”

崔仁义收敛笑容,看着眼前龙君。

傲霜竹嘴角勾起,眼神中神光闪烁,战意似火。

“霜竹不才,愿领教一二。瞧瞧当初斩了叔父之人,手段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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