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酒店里,路鸣泽大字摔在柔软的大床上,一点也不想动。
平白遭受一次差点失控的龙化,路鸣泽就像被压路机在身上反复碾压了数十次一样,该碎的都碎了。
“老唐,咱们这趟又白干了哎。”
路鸣泽哀叹一声,他们明明是去追查‘皇帝’的消息的,可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小白鼠勇斗恶龙的桥段,这不是第一次了。
路鸣泽感觉自己流年不利,不知道哪个庙的菩萨能给自己改改,话说,上帝能改运吗?
“不算白干。”老唐穿着浴袍走出洗手间,“卢卡斯的地位应该不低,顺着这条线还能继续往下查的,这事儿我熟。”
“啧啧,上次的伤还没好吗?”路鸣泽看着老唐高耸的胸肌,心口的位置有一条小拇指长的伤口,鲜红,与他玉色的肌肤格格不入。
老唐摸了一下那条伤口说,“不算太严重,路明非没有发挥出色欲的威力,要不然我真有可能被他杀死。”
“和我的吸血鬼之触相比如何?”路鸣泽伸手推出两把血刃。
老唐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七宗罪是我以龙族罪人的血与魂打造的,使用材料也是当世最好的东西,你这两把用的是合金和克莱恩的血与魂,用时还没有半个小时,你觉得呢?”
“反正我很喜欢。”路鸣泽凌空挥舞了两下,手感棒极了。
“你喜欢就行。”老唐说,“虽然是临时起意的作品,但也是真正的炼金道具,这两把刀被注入了灵魂,相当于在刀里封印了一个言灵,对付普通的混血种或者四代以下的龙类还是没有问题的。”
路鸣泽爬起来说道,“是什么言灵?血之源?”
吸血鬼之触是路鸣泽玩儿梗取的名字,他觉得很拉风,但和刀的能力无关。
“是嗜血。”老唐躺在旁边的床上说,“血之源按照你们对言灵的分类是高危言灵,普通的金属承载不了那么高等级的言灵,封印在这两把刀里的是嗜血,能力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破伤、流血,还有轻微的毒素。”
“这样啊。”路鸣泽咧嘴笑道,“早知道就取名破伤风之刃了,不过也很好,这能力不错。”
老唐侧着头说,“其实跟你最契合的应该是七宗罪里的傲慢或者妒忌,可惜你把他们送人了。”
“听着可不像好词儿,七宗罪有什么说法?”路鸣泽问。
老唐沉默了一会儿,他在回忆那套诺顿的得意之作。
“七宗罪的全名叫青铜炼狱·七宗罪,是诺顿以七位二代龙王作为主材料打造的武器,每一把刀剑都有自己独特的能力。
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及色欲,这七种情绪不光体现在人类身上,在龙类身上体现的更加原始,这是失控的情绪也是潜力,是精神的放大化体现。
在对应的情况下,如三峡水底的我,路明非如果使用的是暴怒,那我将被暴怒反制,那把刀只需要轻轻刺入我的身体就能将我压制。
在我的记忆里,这七把刀剑都还没有开封,所以你看到的还不是他们本来的面目。”
“开封?”路鸣泽来了兴趣,“你别告诉我还需要血祭什么的哈,就像古代的铸剑师那样。”
“远比那更加隆重,七宗罪的开封需要七位龙王作为血祭,完整的七宗罪同时使用会触发一个特殊的言灵,罪与罚,他的最终目的是杀死尼德霍格。”
“真是个伟大而残酷的计划。”路鸣泽啧了一声说,“你们还真奇怪,按理说,尼德霍格可是你们的创造者,怎么一个个的都想杀死他?太父慈子孝了吧。”
“你还不懂。”老唐闭着眼睛说,“我虽然还没有恢复所有的记忆,但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告诉我,黑王是这个世界最深的黑暗,是所有事物的终结,是诺顿不惜牺牲康斯坦丁也要拒绝的存在。”
路鸣泽想起一个事儿,自己貌似,已经取得了黑王四分之一的权利,虽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种权利除了增强自己的言灵之外有什么作用,但他好歹也算四分之一的黑王了,要是有一天他成功取代了黑王,那是不是说,自己也将肩负起黑王的使命?
那老唐图什么?他为什么不杀了自己?他可不是刚苏醒的弱鸡,就他对付卢卡斯的那个剑御能力就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老唐?你不会是憋着坏等我帮你复活了康斯坦丁后,再出手弄死我吧?”路鸣泽一脸小生怕怕的表情。
老唐睁开眼,认真的打量着路鸣泽。“我不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但那已经和我没关系了,我是诺顿,也是唐纳德,如果可以,我想带着康斯坦丁再看一次夕阳和日出,就算是完成了对诺顿的承诺,至于世界毁灭什么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每一次转生都是一次被活生生封印在绝对黑暗中的过程,作为龙的那个我都已经疲倦,更何况是作为人的我。”
路鸣泽摸了下鼻子说,“你也是二次元老玩家了,不知道乱插旗要不得啊。”
老唐又闭上眼睛,当他还是人类的时候,他没想过要什么样的生活,吃喝玩儿,打游戏,反正活着就为了活着,当诺顿占据他的身体的时候,他也不愤怒,只有深深的难过,该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他不惜生命的也要为康斯坦丁报仇呢?
他深深的羡慕着诺顿,也羡慕着康斯坦丁,他们并不孤独。
所以当诺顿要复仇的时候,老唐是全力支持的,虽然他也无力反驳就是了。
到了三峡下的宫殿里,诺顿给他讲述起自己和康斯坦丁的过往,在诺顿的描述里,老唐看到了诺顿对康斯坦丁的复杂感情。
没来由的,老唐想起了一句很牛逼的话,为皇为帝者,当称寡人。
掌握至高权利的人是不能有自己之外的爱的,老唐想,这或许是他们的创造者忌惮他们所留下的破绽,但如果只是为了好玩儿呢?
双生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是拴在脖子上的狗链子还是双头的连体?
老唐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诺顿选择交出主动权的时候,他想帮他。
仅此而已。
两人躺在床上很久都睡不着,路鸣泽说,“要不,去网吧?”
“可以。”
老唐起身穿好衣服,两个大男人同处一室,确实有些尴尬。
....
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路明非睁开惺忪的睡眼,旁边的床榻折叠整齐,就像跟的没睡过一样。
“靠,原来师兄你也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啊!”路明非翻了个眼瞪着天花板。
路鸣泽离开后,夏弥和楚子航开展了深入交流,什么上即是下,下即是上,别误会,他们是学术讨论。
路明非在一旁根本插不进去话,偶尔插科打诨,夏弥倒是能加入他的烂梗,但楚子航就不行了,他是个没有童年的少年。
他们的感觉像是相识了很久,连冰块脸上都出现了不一样的情绪,路明非和楚子航的接触并不多,可他还是知道狮心会会长的风评的,只能感叹一句,师妹果然是一种神奇的生物,纵然是楚子航也不能免俗。
这么一想,路明非又觉得人生寂寞啊,如大雪崩啊,可惜他的身边无人陪伴,老弟不知道为什么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总统套房里,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样。
这就是小恶魔所说的‘孤独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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