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梁自小体魄强健,家中长辈又精通医理,强身健体的药没少喝,很少生病,偶有受伤也恢复很快。
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此刻觉得已经大好了,只是胸腔隐隐作痛,便再也坐不住。
“躺了两日了,实在难受。”
不料一开口,随着胸腔起伏,一阵气血翻涌,云梁呛咳起来。
卢胜意连忙倒了杯水给他,云梁接过去喝了,勉强顺了气。
这一套动作下来,虽然动静不大,但以秋水弋的身手,他早就应该醒了。
…想必是太累了吧,卢胜意这么想。
见卢胜意的眼神往床上瞟去,云梁有些心虚的低着头。
“没想到你恢复的这么快,大夫一大早就派了伙计来,灶上还煮着你的药呢,说是又添了不少极好的补药。”
云梁闻言,无奈笑着叹气,“这个大夫挺舍得放补药,昨晚那碗药里放了大量的鹿茸,我喝了后,补的我心火旺盛口干舌燥。”
鹿茸最是补气壮阳,卢胜意打趣道,“哪里是大夫舍得啊”,他指尖往床上一指,笑意更深,“是他舍得,你一碗药可是流水一样的银子。”
云梁笑着端起杯子,低头喝水的时候,嘴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遇上我,让他破费了”。
卢胜意微眯的桃花眼将云梁的情态尽收眼底,看的出这两个人互相有意,只是一个不愿说,一个还不懂。
卢胜意又给云梁添了水,看起来他确实是补过头了,这么一会已经喝了三杯水了。
“对了,大夫说你以前受过重伤是怎么回事啊?”卢胜意问。
“啊,是在虎背坡的时候”,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只要一提起,云梁还是清晰记得当时的感受,那种胸腔内血液逆流,五脏形同撕裂的痛楚,无限的濒临死亡时的冰冷。
卢胜意支起一只耳朵,追问,“在虎背坡怎么了?
云梁正欲说,却突然转头看着床榻的方向。
秋水弋醒了。
他在睡梦中听到虎背坡三个字,就如同三个冰冷的冰锥插在心上,又疼又冷,激的他立刻就醒过来了。
昨日是怎么睡着的他完全不记得,只知道云梁难受,他就想着陪他一会,等云梁睡着了,自己再悄悄离开。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先睡着了,还睡的这么死。云梁起来和屋子里多进了个人都浑然不觉。
他来不及细想,卢胜意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卢胜意见云梁一言不发,却望着秋水弋出神,秋水弋也明显对虎背坡三个字反应强烈。
他大胆猜到:“让我猜猜你在虎背坡遇到了仇人,被人追杀身受重伤,他救了你,所以你死心塌地的非要追着他报恩,一来二去就结伴同行了。”
“那不就是定情之地了”,卢胜意盖棺定论。
云梁咳了一声,又猛喝了一杯水。
卢胜意想,这是掩饰。
秋水弋一个眼刀杀过去。
卢胜意想,这是拆穿后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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