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沉默片刻后,笑道:“公子谬赞,世上才子众多,大成者比比皆是,且不敢妄断先贤,只说当今......”

“师叔荀子,德高望重,着立众多名书,乃是当今儒生世子的典范。

掌门以及二师兄都是当今有才之人,子房不才,众多朱玉在前,子房不敢当得公子的谬赞。”

嬴锋闻言,淡淡一笑道:“甚好,小小沧海有诸多名人异士家在此,我到也不白来。”

都打包带走。

张良闻言,反笑道:“听闻公子此言,此来不像是游山玩水的,在子房看来倒像是来论学的。”

张良的眼中暗含试探,嬴锋对此只道:“说来惭愧,我并非儒生,对儒学了解不多,不必小圣贤庄的诸位先生,如何有资格能论的学。”

张良听闻嬴锋的自谦,并不觉得开心,反倒心里沉了下去。

眼前人若是学儒学,那还好说,儒学讲究尊师重道,对大儒自然有一种天然的敬仰。

可要是脱离了儒生这一身份,就只剩下不对等的上位者和下位者的关系了,毕竟并不是所有的皇子都如扶苏长公子一样,亲儒,待事温和。

是的,张良已然知晓眼前的这位公子是嬴锋。

这事情他也并未隐瞒,既跟掌门师兄说了,也于二师兄说了。

他们三人拿不准嬴锋此来何意,便只能去请见师叔荀子的意思。

大秦太子亲临,他的态度很可能就是代表着始皇的态度,而始皇,一向只推崇法学,既不喜欢儒生。

在始皇看来,儒是迂腐的,是不安分,只会妄自评论朝堂的大逆不道之徒。

他们不怕嬴锋来论学,只怕太子殿下是借此欺压儒生。

这一位四皇子,前半生籍籍无名,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成为了大秦太子,之后再咸阳城那雷厉风行的手段他们远在沧海也有所听闻。

可这样一位太子殿下,他们所知甚少,甚至都不曾接触过,对其的心思更是无从推测。

最终还是师叔荀子给了他们一个定心丸。

“太子殿下既然是微服出行,身边只带了护卫,那便不是来问罪的。

此来是善是恶犹未可知,你等不可自乱阵脚。我等小圣贤庄既无违法之行,又有何惧。”

荀子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淡淡的扫过张良,张良心中微沉。

他心里清楚,师叔荀子是看出来了他的心思。

张良心里想要覆灭暴秦的想法重消沉过,甚至每当看到那秦严苛的对百姓的欺压时,他心头的仇恨就会进一步加深。

只是他还顾及着,一是顾及着小圣贤庄其他人的安然,二就是此下并无天时地利人和,不是他动手的好时机。

故而他一直隐而不发。

对此,师叔荀子了然,他那心细如发的二师兄颜路也是了然。

颜路看着他心神不宁,故而劝道:“子房,既如此,你不妨亲自前往,探一探对方的心思。”

张良听了颜路的提议,也得了掌门的认可,才有了今日他这一行。

只是,今日相见,与赢锋交谈之后,张良心中的忧虑更深。

这样一位说法让人摸不着章法的太子,言语之中更是并未对什么有所偏好,这样的掌权者更让人难以琢磨,只怕他做起事来,更是武断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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