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如此,此药方乃我兄长所得。
这等腌臜事本不于我管。
奈何京城上下竟也找不出一个眼明心亮的东西,一群肮脏。”
一众大臣在金銮殿外站着,宋太傅自觉的站在最末尾。
里头的声音大的很,全是那个所谓的剑神的声音。
他来的没有同僚早,便只能向同僚打听打听才知晓。
原来,金銮殿里站着的是他们那英明神武的皇帝,而坐着的那个便是所谓的剑神。
丞相也在里头,不过丞相是站在门口。
“剑神说的是,”皇帝也拿他没办法,确实是京中实在找不出人能治疗疫病,只能请剑神出山。
偏偏这位剑神脾气不大好。同他待上几天,怕是要气的半死。
更可恨的便是不能拿剑神如何。
皇帝这边点头哈腰,丞相却倚着门口,愣愣的盯着上空发呆。
殿外的大臣们更是战战兢兢,生怕让剑神逮到了不妥之处,揪出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宋太傅见日头都升了老高,在中天就像一盏灯似的,看起来确实不大有什么威慑力,可他站的真是难受极。
往大殿里瞄上一眼,才小心翼翼将大宽袖里的底衫拉出来擦了汗。
后面便没有声音了,殿里十分安静。
大臣们就是门神一般在店门外守了许久,等到一个公公拉着拂尘,慢悠悠地出来。
“剑神大人已经睡下来,陛下传诏让诸位大臣先回家歇息。”
“诸位大人也不要再等丞相过来了。丞相大人早就回家歇息了。”
太监一说完,逃似的踩了两个小步子,一颠一颠的回殿里,守殿门的两个小太监急急的将大殿门拉开,又缓缓的合上。
众人都愣着,首一次朝臣于陛下先。
宋太傅只低着头瞧着自己的脚尖,并不说话。
斜着的眼睛看的确是很清楚,诸位大臣们都结伴着离去了,虽然有意将距离拉出一点点。
说着是避嫌,却将避邪解释的很清楚。
宋太傅自己却知道,外边儿那个斜倚要睡着的丞相大人,那才是这朝堂之中皇帝的中流砥柱。
有些个朝臣见太傅垂着头,并不说话,忽然想起那日街中的风言风语。
像是挠痒痒似的,心中好奇不已。
碍于丞相一张清冷的面容,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几个人挤在一团,在中间挤眉弄眼的。
几只脚倒是中规中矩的并拢在一起,宋太傅斜着眼瞧见几个大臣的头都快挤到一边去了,心中非常艰难的思量。
眼下已经有人出头解决了这事,意味着这疫病的源头皇帝是要查上一番了。
几个大臣见太傅的脸色并不大好,这为是发觉了他们在这里小小的议论,这几人并相互簇拥着往殿门外而去。
“却不知道是哪个地方跑出来的疯子,竟连太傅大人家的幺儿都能编排。”
几个人围在高台,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议论着。
是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今日午时过十分,那街上便来了个衣衫褴褛的道人。
这道人长得却是贼眉鼠眼,一小缕头发高高的束起,穿着一身破败的长衫,俨然是一副道长模样。
在这京城之中,还真就没有几户人家是不信道的。
人家也是看着道人可怜,便上前去宽慰一番。
却不想这道人竟揪着其中一个路人破口大骂。
路人怯生生的退回去,小心地询问,说自己是到底犯了何错,引得他如此愤怒。
到道人却是一句又一句的道自己错了错了。
闭嘴巴不肯说话。
这下大好,将那街头卖东西的闲逛的来来往往的人全都吸引过来。
在道人身边呆着久了,众人都道他是个疯子。
话说的也不假,眼见着道人又哭又笑。
“呵呵,你们这些个庸俗玩意儿,懂什么?
那太傅幺女就是一个灾星,你们还如此维护,迟早有一天叫你们剥骨抽筋。”
“啊哈哈哈,死光啦,死光啦!”
这疯疯癫癫的道人跳着两只脚,就连那锦鞋都破出一个洞来。
真真是疯疯癫癫,张扬着两只手,又是捂着脸,又是捂着脚的,叫观看的客人们都觉得自顾不暇。
“我原来就对他说过,呵呵,他的女儿根本留不得。
这狗东西,竟然将我关起来。
啊哈哈哈,死光了死光了,全死光了!”
众人惊惧地向后退,这道人还是扯着自己的衣衫扒开的衣服,让周围的人看看。
众人哪里看得道人疯癫的样子,只见他衣裳里头白净净的,愣是一点伤痕都没有。
自然也就信了,太傅只是将他拘留在府中,并没有对他如何。
道人揪着自己的衣服,围着周围人转了一圈,忽然又忙收回手,蹲在地上抱起头。
道人将脸埋在自己的衣裳之中,并不叫众人看了去。
“我卜的没有错!没错!”
这道人说了一会儿,竟将自己的脸从衣裳之中拉出来,对着众人就是一副惊恐的面容。
“宋太傅包庇自己的女儿!你们都被他骗了,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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