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平根本听不进眼镜男的话,已经输红眼的他俨然和理智背道而驰。
癞子和眼镜对视了一眼,成了!
当晚,刘光平在赌桌上输掉了他所拥有的一切。
第二天一早,癞子和眼镜直接找上了门。
刘光平铁青着脸,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过来。
“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只要一年,不不,半年,我一定会还钱的!”
癞子把一张白纸黑字的合同贴在刘光平脸上,“你签的字还在上面呢,是我逼你签的吗,刘光平,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来收点利息,你不光欠了钱,还押了什么,你忘了吗?”
眼镜的声音,仿佛魔鬼的低语。
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刘光平上学的女儿放学回来了。
“爸爸,他们是谁啊?”
“没想到,你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呢?”
眼镜隐晦地舔了一下嘴唇,癞子也心痒难耐,看到这两个人渣的眼神,刘光平心中如坠冰窟。
没过多久,刘光平烂赌欠债的事情就在小区传开了。
他老婆看到家里的门被泼了红油漆,刘光平又是一副死性不改的样子,一气之下要跟他离婚。
他女儿开始在学校住宿,一个月才回一次家。
可即便这样,还是让眼镜和癞子抓到了一次机会。
当刘光平看到眼镜传给自己的视频,他疯了一样找到了赌场。
“你们踏马的还是人吗,你们这两个畜牲!”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刘光平,谁让你自己运气不好?”
眼镜讥诮地笑了笑,拿起钢管把刘光平揍了一顿,像死狗一样扔到了路边。
后来,刘光平老婆改嫁了,女儿也不认他。
而他自己,在出租房里上吊自杀。
癞子和眼镜如梦初醒般睁开眼,发现他们俩来到了一间没有门窗的房子里。
天花板上,垂下来一条粗短的麻绳。
“是谁,哪个王八蛋在装神弄鬼,你以为我会怕了你吗?”
癞子朝着空气大喊出声,可是没有人肯回应他。
眼镜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哆哆嗦嗦地对癞子说:
“会不会是刘光平来找咱们了?”
“那个窝囊废连老婆都跟他跑了,我才不怕他!”
话音刚落,刘光平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网膜上。
那是一张紫得发黑的脸,两只眼球几乎暴涨而突,摇摇欲坠。
白色的蛆虫在这张脸上钻进钻出,长长的舌头像是卷尺一样,扯出好长一条。
乍一看到刘光平,癞子足足愣了三四秒才反应过来,不等他叫出声,刘光平拿出一颗比拳头还大的骰子,硬生生塞到他的嘴里。
骰子锋利的边沿瞬间将癞子的嘴切得四分五裂,他连惨叫声和骰子一起吐下,喉咙被撑得像一个篮球。
而旁观了这一切的眼镜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他最后的记忆,只剩下狞笑着向他走来的刘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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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具尸体齐齐整整地摆在船头。
奇怪的是,谁也没有看见过杀死他们的凶手。
可一转眼,这四个人就直接死在了船上。
剩下的五个人感觉脖子上仿佛有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不可能的吧,怎么又死了两个!”
“我靠,眼镜是被自己的肠子勒死的,我不行了,快让我去吐呕——”
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再次响起。
吴鬼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低声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老人惊讶地挑了挑眉,笑着摇摇头。
原来不是地藏菩萨亲临啊。
想来也是,菩萨怎么会化身摆渡人呢。
闻着这呕吐味就不难受吗?
就连他都有点想吐——呕——
等吴鬼再次抬起头一看,船上又多了五具形态各异的尸体。
撑船老者坐在船尾,正一脸和蔼地凝视着他。
“你想听听这几个人的故事吗?”
吴鬼一愣,看到了胖子、短发女、黑衣女,姜水生和酒窝女。
“不听不行吗?”
“你最好还是听一下。”
“那你还问?”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忍不住说些废话,年轻人要懂得倾听才行。”
老人的态度虽然很亲切,但总有一种有意无意的压迫感。
吴鬼只好恭顺地点点头。
“这个胖子,他犯的是贪戒,生前好吃懒做,最后染上了吃人的怪癖。”
“所以我将他打入拔舌地狱,受尽肠穿肚烂之苦。”
吴鬼的脑子“嗡”地一声,好半天都没转过弯来。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拔舌地狱?
那不是明清话本里才有的东西吗?
“您是判官?”
“判官?那都是我的晚辈。”
老者身上的汉服,头发的样式,明白无误地告诉吴鬼,他是来自两千年前的鬼神!
吴鬼瞬间紧张起来,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那我应该称呼您什么呢?”
“还是管我叫船家吧。”
“哎。”
随后,老人又为吴鬼讲述了其余四个人的因果,和他们最终得到的报应。
吴鬼听完,一番思忖:“船家,你告诉我这些,难道是想让我改过自新?”
“你改什么,你得接我的班啊!”
吴鬼顿时大吃一惊。
上船之前他就觉得这老头没安好心,原来他一直等着给自己下套呢!
“不行,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再给我三年,不,至少五年,等我解决了那件事再说。”
“不就是闯一趟鬼门关吗,你上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你知道?”
“三年前在鬼门关,你死而复生,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帮了你吗?”
一听这话,吴鬼心里咯噔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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