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良听后不由得扶额：“那……先不滚了吧。我这造了什么孽！”
王楚良一边叹气，一边摘下太阳眼镜，胡秘书见后大惊失色：“王总，您这是怎么了？！要不我赶紧送你去医院吧！”
原来，王楚良的左眼乌青了一块。他狠狠的将眼镜摔在办公桌上：“还不是一大早被死者家属打的！今早来公司，我刚停好车，就有人上来给我一拳！后来保安赶过来了，把人抓了，我还签了谅解同意书，没要赔偿。”
胡秘书竖起大拇指称赞：“王总真是大善人啊！是璐璐不识大体，不了解您的良苦用心！”
王楚良听了此话受用得很，摆摆手让他出去了。这女的屁事都不懂，业务能力也差，如果不停更，她还能和网友大骂三百回合，最后等他来平事。只希望她能识相自动滚蛋，要不然公司亏了培训费不说，还得花钱裁员。
秦璐在董事长办公室吃了瘪，躲进了楼梯间，刚掏出一支烟，立马有人帮她点上了。
回头一看，是运营陈立。
陈立刚毕业不久就来了公司，长得高高瘦瘦的，穿着一件藏蓝色翻领t恤，米白色休闲长裤，清清爽爽又稚气未脱的样子。
秦璐吐出一口白色烟雾，没好气的说：“你这人也真搞笑，自己不抽烟还成天带着个火机。给人当马仔当习惯了？”
陈立不以为意，径直在楼梯口坐下：“你是不是因为公司接管你的账号而生气？”
秦璐叹了一口气：“我爸妈看了新闻吓一大跳，这种血腥场面本来就不适合传播。别以为我不知道，有的热度甚至还是公司买的！这个账号如果作没了，我工作也没了！”
陈立安慰她：“不会的，公司会让你复出的。目前是助播小李接替了你的工作，你就当放假吧。”
“放假又没有工资噻！”秦璐急了。
“呃……有的有的……”
“真的假的？你能做得了主？”秦璐狐疑问道。
“包在我身上！”陈立信誓旦旦的打包票。这可是他传媒学院毕业后签的第一个主播，怎样都不能带糊了吧。
陈立表示要送她回家，两人步行经过光辉百货，门口摆上了几束鲜花和奶茶，之前的已经被清理了，今天明显是刚送的，还来不及清理。
秦璐随手拿起了一杯奶茶，插上吸管边喝了一口，随即立马吐了出来：“沃c，这是什么啊！”
陈立也崩不住了：“我真服了，这你也敢喝？！”
秦璐用手背擦了擦嘴：“本来就是粉丝送给我的嘛，为啥不能喝！不是，你看，这不是奶茶！”
陈立接过来一看，又让秦璐打开手机录视频，他把现场的所有奶茶都打开来看了，证实全都是白开水！也就是说，粉丝点了大量的外卖，商家敷衍了事，为了接单送的都是白开水！
好家伙，这下转移视线的话题不就有了嘛！
陈立拍拍秦璐的肩膀，眨眨眼说：“放心吧，过几天你就能复播了！”
两人叫来保洁，一起把现场都清理干净。
秦璐心理负担也减轻了不少，在夕阳下甚至哼起了歌：“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牵着我的手看最新展出的油画……”
陈立皱了皱眉：“你没事唱这首歌干嘛？！”
秦璐嘻嘻一笑：“哎呀，随口唱的嘛。”
陈立不禁打了个寒战：“那天，那个人穿的就是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
“哎呀，别说了，好恐怖啊！你这人太不招人稀罕了！”秦璐捂着耳朵跑远了。
陈立送她到公寓楼下也就回去了。
秦璐刚进电梯间，就收到了一个隔空投送，她没多想，以为是同事陈立的恶作剧，顺手点击一看，对面噔噔蹬的传来一系列图片，竟然全是直播事故的现场和尸体的图片。
秦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摁停了电梯，又重新回到一楼，公寓大堂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路灯悄然亮起，透过树枝斑斑点点的洒在鹅卵石道上，像极了一双双窥探的眼睛。
她的脊背不由得一阵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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