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看呐,两位勇士朝我们走来了。”那团长高声叫道,语气中难掩兴奋。

赫尔本和圣杯向前走去,圣杯面无表情,但赫尔本没有这么镇定,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表情看起来极为怪异。

“来来来!我们的勇士请上前来,对,快拿一把剑!”那团长笑嘻嘻的,从演员手里接过了一把看起来只有装饰作用的剑,把它递给赫尔本,对他说:“这是一项艰难的挑战,你……愿意接受吗?”

演员向赫尔本深鞠一躬,退下场去。

赫尔本看着他的脸,觉得有些恶寒,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木讷地点了点头。

“非常棒!”

所有人都高呼起来。

紧接着,团长双手捧起雕塑,像捧起一片飘落的雪花。这画面看得赫尔本更加不适了。

他僵硬地转头,圣杯站在他旁边,嘴唇微动。赫尔本读懂了,他的意思是:别怕,我在。

“来吧!两位勇士,请举剑,斩下恶龙的头颅,让神圣重新降临人间!”

赫尔本缓缓将剑举起,正要劈向恶龙头颅,突然圣杯飞身一个猛扑,将团长扑倒在地,但那雕像却因为团长提前一个上抛飞向了空中,赫尔本正欲接住……

“契约,显现!”团长大叫道,他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反倒带着一抹奸计得逞的黠笑。

赫尔本暗叫一声不好,但此时身体已不听他使唤,剑在手中改变方向,刺向团长本人。雕塑则摔在了地上碎了。

这一剑的准头出奇得好,精准刺中了那团长的胸口。

圣杯慌了:“你在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他大声质问赫尔本。

“这就是我们的契约啊。”团长看起来笑得很开心:“这是我们的相互厮杀,只有两个选项而已。”

赫尔本苦笑道:“渡鸦,从那时你就计划好一切了吗?”

“怎么会呢?全知全能是神的领域,我非神,怎么能有神之能呢?”

渡鸦低头看了一眼那碎裂的雕像,从那裂缝中正渗出深邃的黑色来。

“你杀了他们,然后我再杀了你,就是这样。”

台下的观众们在哀嚎,污染对他们而言是一件痛苦的事,精神和肉体上都在向非人的方向疾驰。在赫尔本成为使徒的时候,他曾有幸亲历这一切。但好在,他的精神足够强,足以作为一个坚固的锚,将那驶入深渊之海的忒修斯之船拉回。

“欢迎来到天堂!”

渡鸦飞速后退,赫尔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疾步猛进,契约在上,这一次他们一定要分个胜负。

“来呀,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为什么后退?”

“因为……天堂禁止杀戮。”

赫尔本才不听这亡命徒的诡辩,他伸手一抓,才想起无论是剑还是枪都没有带在身上。

“该死!”赫尔本暗骂一声:“圣杯,那些观众,还有那些逃窜的演员就交给你了。别让他们离开剧场!”

无需赫尔本多说,圣杯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他从地上捡起那把花里胡哨的剑,当做身体的延展,这可以让他的权能在更大范围内发动。

随后,他冲下台去,如同一只穿花的蝴蝶,在人群中卷起杀戮的狂风。

观众的哀嚎,疫者的嘶吼,共同交织成嘈杂的声浪,把那缠绵的余韵撕得支离破碎。

威廉姆斯一刻不敢停下,这里人太多了,若是全部被感染,哪怕仅仅从这翻腾的瘟疫之海中攫取几朵浪花,让它们散布开来,对这座城市来说也是灭顶之灾。况且,他们还没有能隔绝污染源的东西,无论是遮蔽箱,还是帷幕,他们现在都无法使用。

“该死,这剧场的范围太小了,哪怕是最低浓度的原体也能叫我们万劫不复。”威廉姆斯一刻不停的发动权能,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就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要断掉。那些靠近他的污秽之物在他的精神干涉下要么被死死钉在地面上,被他挥剑斩首,要么就是直接被压扁扭曲,不得寸进。

“我现在开始讨厌看戏了,下次就算票白送,我也不来。”

于是威廉姆斯就这样不停挥剑,机械性地重复“挥”、“砍”这样的动作。

“组织的人都睡着了吗?为什么还不来?”

威廉姆斯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分辨哪些是人,哪些是疫者了,反正对他而言都一样,感染源他们没有办法解决,所以这些人迟早都会变为疫者中的一员,所以就算杀掉他的心里也没有什么波澜,反倒会认为这是一种解脱。

“你的同事看起来做的不错,不过还是略微差一点,至少比我那代要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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