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杀人偿命,替天行道这种事情,那自古以来便是侠客们所做,光明正大的事情。
但张近泽却不然,虽是迈步走在替月儿报仇雪恨的路上,却连剑也不敢光明正大地配在腰间。
只是将那柄剑从上衣领口塞入,直至裤腿处,当外人看不见剑的模样之时,便一瘸一拐,别扭地走出了巷角。
他全然没有一副侠客替人报仇雪恨,快意情仇的模样来。
张近泽就这样游于街头,独自摸索着赵太爷的家。
他总是低着头走路,不敢直视街边的人,更不敢询问别人,生怕被人认出来自己是那奸夫,或是淫庙里没死绝的风流道士。
或是偶尔抬起头,贼眉鼠眼的瞅一瞅街边房舍。
有时一个不留神,便撞到一尊石狮子。
张近泽这才停下脚步,抬头即见到眼前那扇偌大的朱门。
仰头一撇,只看见牌匾之上赫然镶着几枚金灿灿的大字“赵王安国府”
他识字不多,却能从那五个字中独独认识出赵字来,此刻张近泽的心里便有了底。
他又找到一处角落旁,将衣中之剑弄了出来,便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准备等待赵公子出门之时,便向前将其刺死,然后跑路。
等待之中,张近泽又陷入幻想之中。
他想象着自己拿着剑,一剑刺破赵公子胸膛。
赵太爷见状胆怯,却立马下跪求饶来,还张口骂到:“杀得好,杀得好。这孽子血口喷人,信口雌黄,糟蹋良女,污蔑忠良,早就该杀。
“今日张侠客替天行道,平冤昭雪,赵某要大摆筵席,款待侠客。”
说到宴席,张近泽还特意嘱咐要将宴席摆在逍遥楼来,总之还是馋了那里的饭菜酒肉,以及美人。
说起美人,张近泽却想得到自己刺杀赵公子后的英勇侠客之行状传入那女子耳中,或许便得其以身相许之誓言来。
不知幻想多久,眼中的朱门终于打开,赵公子有声有笑地从门里迈了出来。
其身边却跟了一名侍从,不过张近泽却并未将其放入眼中。
他心中以为,将狗主人杀了,狗便会被吓跑,若是那狗反扑,见其身姿猥琐,弱不禁风,将其杀了也是顺手之事。
思量再三后,张近泽终于拔剑出鞘,却是好巧不巧,刀上寒光恰巧晃了那狗的眼,被其发现个正着。
张近泽知道不能犹豫,便三步化作两步以迅雷不及之势冲了过去,欲将手中之剑刺穿赵公子之胸膛,替月儿报仇雪恨。
但张近泽本是微不足道的。
赵公子身后的侍从见状,立刻挺身而出,利落的高踢,精准而优雅地将张近泽手中的长剑踢飞。
那一刻,张近泽的手腕如同被千钧之锤给猛烈砸中。
随即侍从换脚再踢,便轻松地将张近泽踢出几米开外,昏倒于地。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偷腥的贱种。”
“你小子倒真是胆子不小,敢来我这儿闹事。”
“拿着剑来,是想杀我吗?你要是有命,就别再玩女人了,回去再多练几年身手。我身边这位可是父王亲自带回来的朝中第一高手。”
赵公子昂头挺胸,面子十足地离去,他很自信面前被踢中的张近泽非死即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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