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不过一眼,就看出了这是突厥人的狡兔三窟之策。接下来只要等姚安能唤来通善坊武侯铺的所有武侯,堵住各个去路,再通过望楼旗语,将消息传回平靖司,等旅戈军来,就可以将独眼狼等人一网打尽了。

姚安能的办事效率还算高,很快就把武侯召集到了一条曲巷之中。唐敬随地捡起一颗石头,把修政坊的街道和各个曲巷去路一一划清。

“东边和西边的曲巷较多,多派人过去。”

武侯们不禁感概,他们在这里工作十几年,也不敢说可以把修政坊的舆图画的这般细致。唐敬交代完事情,回到黑油巷借了个旗帜,朝着望楼挥舞,很快望楼上的武侯回以旗语,并将信息一座座传回平靖司。

......

独眼狼依旧坐在货栈门口,把弄手中的小木偶。一位幼狼忽然走了上来:“长官,望楼上的羔羊又开始传递消息了。”

独眼狼看着手中木偶,缓缓道:“看清传递方向了吗?”幼狼不加思索:“自东向西。”独眼狼动作忽然一滞,侧头看向幼狼:“你确定吗?”

幼狼点了点头。独眼狼眉头一竖,自东向西,意味消息是从自己这边传过去的,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修政坊这边的武侯铺可以用腐朽不堪来形容,不可能查出任何异样回馈给平靖司,只能说......高荒子终究是把平靖司的人带来了。

虽然不知道是否针对自己,但独眼狼不敢赌,也没有赌的必要。他立马敲响货栈的门,章萜生的脑袋不耐烦地探了出来:“又什么事?”

“平靖司来了,必须要走了。”

章萜生不悦道:“瞅瞅你教的好下属!”章萜生无疑是在指名道姓地咒骂高荒子。独眼狼也是叹气,毕竟这事上自己理亏。

“走吧,平靖司的马腿跑的快,估计很快就会过来。”

章萜生把货栈的门打开,回头望着满屋的重毯:“这可是批好货啊......”说着,章萜生狠狠剜了高荒子一眼,要不是这个废物把人带到修政坊,何至于此。

高荒子愤懑想要回嘴,但看了眼面色黑沉的独眼狼,只好把话吞回了肚脐眼。

“好了,这么长时间,东西你应该提取出来了吧。”独眼狼撇开了这沉重的话题。

章萜生冷哼一声:“要是我没有提取出来,今天非要把这废物的头颅砍下拿去喂狗。”

独眼狼不顾章萜生的愤怒,朝着高荒子使了个眼。高荒子连忙带着幼崽们进了货栈,把一桶桶从毛毯中提取的精华提了出来。

章萜生看着搬运的高荒子,眼神阴狠,拔出匕首走了过去。高荒子一脸慌乱,以为章萜生起了杀心,于是连忙放下木桶,里面的褐色液体溅了一部分在地上。

可未等自己做出下一步反应,对方的匕首已经从头顶划过,切下了自己的顶发。

“你!”高荒子看着章萜生手中捏着的一缕发丝,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据草原萨满所述,削去顶上发丝,意味着收取罪者的魂魄,也意味着剥夺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章萜生身为突厥暗桩头子,地位几乎仅次于左右杀贵人,完全有剥夺自己的一切的权利。

从现在开始,高荒子不再是草原上人人尊敬的狼卫,就算回到草原,也无法享受凯旋待遇。因为失去顶发的草原人,连奴仆的地位都不如。

章萜生上前将头发绑在高荒子手腕上:“好好救赎你的罪孽吧,草原或许会施舍你,允你魂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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