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鼓声？”
张楚岚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在随着鼓声震动。
“请神嘞——”
尖锐刺耳的叫喊让张楚岚头皮发麻。
“请得仙来仙得应，叫得神来神得听！
“不要吵来不要闹，威风有啊杀气多……”
声音葱身后传来，张楚岚回头一看，眼见喜正敲着那原本破损的大鼓，他的“妻子”在一旁起舞。
严肃的语气与其说是请神，不如说是在命令。
浓郁的黑气以眼见喜为中心四散开来，围绕在每个三条的脖颈上，化作一条条黑色小蛇，越勒越紧，将他们的脖子勒掉。
“谁让你们拦了！谁让你们拦了！
“我说没说过，陈朵儿要走就放她走！”
眼见喜对着一群站立着的无头尸体怒骂。
“那当然是我啊。”
一道身影出现在陈朵身后，几人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陈朵被一只手洞穿了胸口。
鲜血从她嘴角溢出。
“我……”
她有些意外。
“骰子？”
冯宝宝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刚好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到。
“坐忘道骰子？哪个骰子？”
张楚岚问道。
那天的“幻觉”里，那个骰子明确说了，骰子一共就两个。
“他脑袋上的点数是黑色的……我第一次见。”
此话一出，张楚岚瞳孔骤缩。
第三个骰子。
也就是说，那个骰子在“幻觉”里骗了他。
这更加说明所谓的“幻觉”其实并不是幻觉了。
不知为何，张楚岚得知对方在“幻觉”里骗了自己后，总有一股莫名的安心感。
如果对方当时说的都是真话真话，他反倒觉得不正常。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眼见喜的状态显然不太对劲。
“太久没出来了，一个个的都把我忘了吧？
“眼见喜啊眼见喜，你眼见的可从来都没有喜啊。
“害死了自己的妻子，现在又害死了一个很像自己妻子的小姑娘，哈哈哈哈哈哈，你改名叫眼见忧算了！”
黑骰抽出手，陈朵的尸体应声倒在地上，这一幕极大程度地刺激着眼见喜的神经。
他从肚子里扯出大千录，跪在地上嘶吼。
隆隆地声音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响起。
“我去……我不是救下张楚岚了吗？这是什么情况？”
不远处，早已脱身的王也看着这一幕汗颜。
一只猩红的眼睛隐约间占据了天空。
祂的视线席卷世间，浓郁的痛苦气息将王也笼罩，五脏六腑传来剧烈的疼痛，他脑海中飞速回忆起这一生中的所有痛苦……
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么？
王也沉思。
“嘿嘿。
“小爷我活到现在还真没痛苦过。”
王也和张楚岚就像是两个极端。
如果说王也的一辈子顺风顺水，那他张楚岚可就是处处挫折了。
在巴虺的注视下，踏入异人界以来所有的痛苦在此时顷刻间爆发，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让他的大脑几乎爆炸。
可以说在场的人里除了施术者眼见喜之外，最痛苦的就是张楚岚了。
甚至隐隐有要超过眼见喜的趋势。
黑骰享受着极致的肉体痛苦，他似乎也是袄景教的成员，巴虺的注视让他本就癫狂的思维奔向高潮。
最后一个是冯宝宝。
她站在原地眨着眼睛，看了看因痛苦而蜷缩在地上的张楚岚，又看了看天上那只大眼睛。
她只是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影响。
一股从未感受过的疼痛从她心底涌起，作用在她的精神与肉体。
她蹲下身子，本能地开始剧烈喘息，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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