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多么希望从那幽暗的水井里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抓向自己的面庞……
或者,没有苍白的手,有恐怖的面孔也行。
总之,一定要有某种怪物让他切割,不然他会憋得很难受……
突然,在冷月的清辉映照下,他发现那井水竟是有颜色的。
血红如漆,微微翻滚。
接着,他又看见一颗惨白的头颅浮了上来,之后是手臂、大腿、脚掌、躯干……
难道这府上发生了一宗谋杀案?受害者被分尸后扔到了井底?
带着这种好奇,他跳入水井里,将那些尸块捞了上来,摆在井口边上。
在月光照耀下,他仔细打量了好久,才认出这些尸块拼凑出的形象正是之前被他杀死的镜中怪物。
被杀死的镜中怪物为什么会出现在水井中呢。
宁国府中的镜子难道和水井是互联互通的?
可镜子中的世界怎么会和水井互联互通呢?
…………
唐铃儿陷入了疑惑中。
他想着想着,却又将那些尸块切得更碎,才将它们到处乱抛。
一番变态的操作后,他内心深处的杀欲渐渐弱了一些,便准备晃荡着回屋子里休息。
他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假山旁,却蓦然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他身子一跃,飘上假山,却看见在廊下的灯笼映照下,一个体态风韵的妇人正急匆匆地往假山旁边的林子里迈去。
那妇人满身红锦绣,身量苗条,体格风骚。
林风儿想着她这个点还一个人往林子里跑,大概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出于好奇,他跟了上去。
跟到林子深处后,那妇人停了下来,左右瞧了一番后,将灯笼扔到一旁,突然将红裙往上一提,便蹲了下去。
接着,草丛里传来了滋滋的声响。
在月光照耀下,林风儿来不及闭上眼睛,便已看见了他无心看见的一幕。
他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好大!像两颗并蒂在地里的南瓜,因为太过于丰硕,以至于不得不垂在地上!
好白!如同煮熟的鸡蛋被剥了皮,露出里面嫩嫩的奶白色蛋清!。
林风儿捂着眼睛,却又忍不住将指缝分开。
他觉得自己的脸颊着了火,正向下蔓延至全身。
蓦然间,他依稀看到了熟悉的纹身:一根绿色藤蔓在那妇人丰盈雪白的大腿肌肤上蔓延,仿佛生长在了肉里面。
没错,他之前在小倩的大腿上也看到了相同的纹身。
在大腿上蔓延的绿色藤蔓最终会凝结到丹田上,在那里绽放出一朵妖艳的花朵,像玫瑰,又像牡丹……
他想知道眼前这个正在解手的妇人的丹田上是否也有那样一朵妖艳的花朵,便情不自禁走了上去,走到了那妇人前面。
那妇人被吓了一跳,但刚解到一半,还有一半正悬着,因此也不敢站起来,更不敢大声呼叫。
“你……你是谁?”她瞪着丹凤三角眼问。
“夫人,你认识聂小倩吗?我能看一下你前面吗?”林风儿一边说,一边弓腰低头往下瞧。
那妇人顿时怒了,白皙的脸涨得通红。
虽然还蹲着,但她还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少年的后脑勺上。
“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登徒浪子!”
林风儿重重地趴在了落叶层中,只觉得满脑袋都是星星。
一阵眩晕后,他微微抬起头,却发现在这个自下而上的视角下,他看得更清晰了。
只是因为是背光,所以他还是没有看清楚她丹田上是否有一朵妖艳花朵。
“好浓的腥味……!”他忍不住嘟哝着抱怨道。
那妇人更生气了,又是一巴掌将他拍在了落叶层中。
她出手速度极快,但又没有下死手,仿佛担心真的会将林风儿后脑勺拍碎。
她应该是有内力的,并且不弱,甚至不弱于小龙女,至少此刻林风儿是这么认为的。
“你自己要往这里钻,却又嫌本姑奶奶有腥味,该打!”
这会儿,她已经方便完了,端端正正站在了林风儿跟前。
在月光映照下,林风儿仔细看清了她的面孔。
丹凤三角眼,吊梢柳叶眉,粉面含春威不露。
没错,眼前这妇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王熙凤。
王熙凤见这少年依然痴呆般地盯着自己,澄澈的眼神里竟有几分痴迷呆萌,心下已没有揍他的心思,而是嗔怒地拧住他耳朵,让他原地转了一圈,而后又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哎哟,姐姐,不要打我啦,不要打啦,我就是一弱男子,不会武功,好可怜的!”他惨兮兮地说。
“快说,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我姓郝,叫郝刚猛!”林风儿胡诌道。
“郝刚猛?”
“嗯嗯!”他头点得像拨浪鼓。凤姐却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她从未听过如此奇怪的名字。
“你是做什么的,大半夜在林子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凤姐又问。
“姐姐,我贾珍老爷请来看家护院的!”
“看家护院的?”
“嗯嗯!
“噗……”王熙凤捂着嘴轻笑了一下。
“就你这点本事,也看家护院?”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却发现对方身材还蛮高大强壮的,只是从刚才被她轻轻一巴掌按在地上来看,他似乎不是练家子,更没有内力。
“姐姐,我其实很厉害的,你看我这大腿多粗,腹肌多发达,说到腹肌,我也想看看姐姐有没有腹肌!”他想把话题往她肚皮上的妖艳花朵上引。
“没想到你本事平平,色胆倒不小!”
“姐姐,我是真的想看看你有没有腹肌,求您啦!”他拉着她的手,央求她。
“难道你刚才俯下身子只是为了看我的腹肌?”
“我如果说是,姐姐会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他试探性地问道。
“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你就让我看一下嘛,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我也不会跟其他人说,况且,我只想腹肌,其他地方一概不看……”他开始死缠烂打了。
凤姐瞪着他,只觉得莫名其妙,但又觉得莫名亲切,总觉得好像与这强壮的少年有某种莫名其妙的亲昵关系似的。
“你真的想看?”她问。
他像哈巴狗一样使劲点头。
“那你明晚儿到西边的穿堂里等我!”凤姐说,又拧了一把他的脸蛋儿。
“还有,别叫我姐,我都可以当你姨了。”她说着,又拧一把他的屁股,才款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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