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别不好意思啊,一就一,二就是二。你的脑袋真是在山寨被耽误了。书读多了,人就没有了匪气。没有了匪气,会有浩然正气,会有英雄气。这一个个的将来都有可能出将入相。公侯将相,宁有种乎?”
雪梅出来调节气氛:“就要子时了,新的一年到了,一起放鞭炮啦。”这刹那间的绚丽,让人神往。
雪华不声不响的开始逗小孩子们抢红包,抢到的都有一百文钱。雪馨就跳过来:“大姐,我要拿今年第一个红包。”
宝玉一副要醉倒的样子,叫住增田等一干人,也叫住田立信、田立本、杨翰林等人,让他们靠近些,一人塞了个二两银子的大红封(兑换券):“收好啊,当私房钱。天亮了来拜年,可还有。”然后,就假装倒下。
这几个家伙也是心领神会,收下红封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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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自然是没醉的。
天亮了,迎接拜年的人潮,来者都收到一百文铜钱红包,核心圈子全是二百两银子(兑换券)的红包;宝玉一家人也收到了不少礼物。
田立信都乐开花了:“还是东家说话算数。就连昨晚喝醉了说的话都算数。”
田立本悄悄的提醒他:“小声点,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
田立信中午又喝多了:“我就信东家,东家就是我田青菜的主公。主公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没得二话......”说完就,‘呜呜呜呜呜’的吐了一地。
增田:“这家伙,就是话太多了。”
增水:“话多,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的话说的太快了”增水指指脑袋,“不过脑子。”
张来顺:“对,就是不过脑子。”
赵吉隆:“可人家运气好,还有过自己的山寨。咱们几个,在这事儿上还差点意思。”
杨翰林:“气势这种事儿,都是一步步养出来的。当你们也管着几千几万人,气势也会跟着起来。用东家的话打比方,比我人多的人打不过我,比如有钱的人不如我会挣钱,比我能说会道的人不如我会写书写诗,比我官大的人,不如我手下人多。没有气势时,突出优势,人要强势。有了气势时,人又多,直接实力碾压过去。”
增田增水看过堂:“多谢杨兄,受教了!”
宝玉听到几个人的悄悄话,心想‘还真是麻烦,难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全是人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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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15年正月底,清河县城流传一个消息,说曲村近期闹狼灾,虎豹也出来凑热闹了......
二月初一,有一百头只狼进入清河县城;
二月初三,有四十多头狼、十多只虎豹进入临清郡城;
......
二月初八,有二百多头野猪进入开阳郡城;
二月初十,有三头熊进入开阳郡城;
......
各路世家也是频频受到骚扰,官府有些承受不住舆论压力,曲村人则出来自告奋勇,进山灭兽。
宝玉就派出杨翰林、田立本去游说各级官吏,‘要我曲村出力,可以呀,给点好处呗。这野兽伤人的事情,也是看看有,只是今年特别多而已’......
宝玉再调出田立信、苗开疆收编土匪、向北围山,北部太白山一线、西部太岳山一线,白天都是大队人马在山林里游荡,晚上则是扛着猎物进城。
直到三月三十日,才传来曲村人捉住狼王虎王豹王的消息。为此,临清郡太守吴云京还办了一个屠兽仪式,以展示功绩。之后,山海郡、开阳郡、云河郡、雁门郡也办了屠兽仪式。莱阳郡在海边,距离太白山脉太远,没凑这个热闹。
近两个月折腾下来,不少人升官发财。开阳郡吴家还多了一个郡守、十个县令。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
曲村贾家嘛,哪个也不靠,哪个也不得罪。在山林里猎取的豺狼虎豹,一批的往县城郡城里送、往各世家里送;曲村的白糖、雪盐,一车车的送到世家当作展销品。贾家在北6郡,既有小民的好人缘,也有世家的好配合。
以12万两银子的代价,用模糊的地图与文字描述忽悠着各县官吏,到处的买买买,尤其喜欢野兽出没的山林!这也导致许多人认为贾家的这位当家人过于败家、也挺过于大方,可能真的是疯了。
一番操作下来,曲村人将大清河、盘龙河、彩云河的上游河谷山林全部拿下。为什么下游拿不下呢?因为下游全是世家大族的地盘儿,全是好耕地。
王、范、卢、崔四家,本来在齐国北六郡都有大量土地,人脉也是极广大的。这两个月野兽出没,大家都知道没死什么人,可报到朝廷的依旧是损失如何惨重、死伤如何惨烈、郡兵衙役和各家家丁如何英勇......四家认为,有了好事儿,有了官位空缺,大家都应该有份才是。凭什么那个吴家多吃多占哪。
四家的不满在恣意生长,吴家的跋扈之气也在增长。
吴家是北6郡势力最大的家族,是当地一霸。据各路消息说,吴家人的手脚是相当的不干净。吴家人同各世家抢地盘,同边军抢猎物,还直接向朝廷伸手要到了一个吏部考功司郎中的官位,傅家、林家、汤家也做出了让步。
临清杨家也是大家族,实力相较这五家却是弱了许多。可杨家家学渊源好,后人争气,大师名将有不少。
如杨继,曾任太学司业,门徒遍布国中,传闻是要去任职开阳太守的。可杨继提前预言了嘉兴12年冬的大败仗,皇帝和超级家族们在事后依然很生气,也怕杨继到了开阳郡,就与杨勇的雁门郡连成一体,打破一些力量平衡,所以杨继被贬到清河县做县令。
杨继哪受的了这个气啊,推荐自家学生去做县令。他自己裸辞,什么官儿也不当了,回家修书修史。族中原本商议着让杨继出任大族长的,杨继也不干。
从谱系上说,杨勇是杨家分家的分家(杨勇,字伏波),是绝对的庶出。可人家杨勇争自己气啊,硬是从一个小兵做到执掌5万军队的统帅,兼任郡守。说是兼任郡守,可一个管辖县也没有,下面的文官也是缺少。说是5万,可养活不起这么多人,实际也就3万,想吃空饷都没机会。这雁门郡,就是个边塞,除了夏天的烈日、冬天的风雪,就是茫茫群山。
现在的雁门边军,几乎是杨勇努力拼凑起来的。朝廷的军粮、饷银经常拖欠,世家大族经常来惹事,杨勇也是愁白了头发。
杨继有两儿一女,长子杨天智、次子杨天晖在太学读书,女儿杨芷兰承母亲孙若薇在临清家中。
杨勇也有两儿一女,长子杨致远、次子杨致达在边关做校尉,女儿杨悦溪随母亲柳如玉留在国都济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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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们在闹腾,山林里有折腾,宝玉漠不关心。
他带着黎青河、傅永年,还有妹子们,实地考察了二个多月,最后决定从铁杉湖引水东去,经骏迹岭、牧羊岭、龙王峡、云龙涧,借助西高东低的地形构建山间水库群,再炸开山体引水成河,通过水闸船闸门控制,沟通三个大支流水系。许多地段还参考了蓝星灵渠的思路。
嘉兴15年5月1日。
15万人新移民进入曲村治下,一半沿着山林河谷建设这个浩大工程,另一半开荒种地、新建家园。宝玉计划再用二年多的时间要每家每户住上宽敞的砖瓦房!
野兽大都吓跑了,主粮是不够用的,正好用土豆、红薯的种植来填补这一空缺,顺便做点野菜鱼汤什么的。
山林里天崩地裂、热火朝天,下游平原一无所知。
每一次炸山,宝玉都假模假式的穿上道袍,如同以往的出来胡乱念上一番“蓝星好技术,哄你一辈子,急急如律令,开!”大家还真以为宝玉东家会仙法,都将宝玉当仙人了!要不是知道东家不喜欢人下跪,就可能兄到漫山遍野的跪倒一片,估计会像祭祀山神一样。
快要入冬的时候,水利工程完工了,荒地也开垦了近百万亩,移民有了粮食和新家园。对此,宝玉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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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15年5月6日。
宝玉找来杨翰林、贾增田、田立本、田立信、黎青河、傅永年一起议事。
雪梨、安馨、雪苹在大案上摊开了一张地图。
杨翰林:“从地图上看,我曲村西侧有太岳山阻挡,另一边就是晋国了。我曲村北侧是太白山,太白山下还有着很大的开发潜力,再养活几十万人也是有可能的。这里还没外人惦记,是我们的基本盘。”
田立本:“我曲村东北侧过了苍云岭,就是雁门郡,与边军尚无多少来往。这是个短板。”
傅永年:自牙山向西,盘龙河、彩云河出了大山向南,是吴、王、范、卢、崔这五家的地盘儿。这五家最不安分。”
黎青河:“自我曲村帽儿山向南,最大的家族是杨家,目前还算和睦。”
宝玉:“增田哪,我们的商号和小贩,有什么最新消息传来?”
增田:“东家,还真有消息。这就报来---
其一,关外的消息,这两年,柔然人有大股从马向西而去,据说是同晋国人、凉国人打了几仗。各个世家的生意已经重新做到了关外,许多马匹也送进关来。近几个月,还有消息说关外柔然蛮子开春之后要南下打草谷,粮食都涨价二成了。我猜想,这就是个假消息。
其二,山里的雁门边军过的相当艰难,尤其是粮食不够吃,这冬天估计会冻死不少人。
其三,世家们在抢夺郡县官位,还死了好几个人。
吴家尤其跋扈,王、范、卢、崔是恨上了吴家。吴家还骚扰我们的商船,想要地狱价格甚至明抢拿我们曲村货,已经收拾过他们几次。
南边杨家,很平静,几乎没凑热闹。可吴家,在准备算计杨家!临清太守吴云京的儿子吴海朝,看上杨继的女儿杨芷兰,正在纠缠着呢。
其四,靠近雁门的苍云岭那边,似乎有一股天郎蛮子的残余力量。几千人吧。不过,他们连附近的土匪都打不过,穷的很。朝廷的小道消息说,想让某个世家出钱出粮把他们养起来,以后好送到关外同柔然人斗。可后来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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