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眼下情况来看,规规矩矩击鼓效果并不大,倘若直接破门进入,难免会打草惊蛇,一旦徐藏躲起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人说的没错,不过无需那般费劲,只需将那状鼓打烂,撒泼一番,这徐藏定会主动现身。”

陈山做事雷厉风行,在得到赵萍点头示意后,当即撸起袖子从旁人手中夺过鼓槌,反手握住锤头,以柄击打状鼓。

果不其然,没两下那状鼓便被敲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守门官兵见此情形连忙上前探查,与陈山交流一番后,当即看出对方寻衅滋事的意图。

听对方打着应玄会的名号,守门官兵当即不愿惹火烧身,只能将此人意图所为禀报镇长,再行定夺。

目送官兵进入镇衙门后,陈山这才朝着身后人群外的赵萍微笑示意。

“陈山还真是个老狐狸,一般人即便背后有后台撑腰,也绝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激怒衙门,但他说话滴水不漏,完全给人无法反驳。”

杨小鱼说话不显喜怒,开头的那句老狐狸,仿佛在她心中就是对陈山最中肯的评价。

赵萍并未多言,人生来都是棱角分明,陈山越是圆滑,便越能彰显出其往日所经历的磨难挫折。

他看了眼身边眼神清澈的杨小鱼,心下不由感慨,一个棱角如初的人,又如何能够懂得如陈山这种人的心酸呢。

至于赵萍自己,他约莫是处于两者之间,保护着不容磨平之棱角的同时,也将一些可以伤人伤己的东西完全抹去。

很快,先前进入镇衙门的官兵小跑而出,一脸凝重的与另一位看守之人小声交代几句,接着只听大门砰的一声紧闭关上,整个留陈镇衙外再看不到一位镇衙门当差之人。

这一幕被站在后方的赵萍二人尽收眼底,看着陈山有些发颓的朝自己走来,其结果已然不言而喻。

守门官兵之所以做出这等反应,显然是得到了上级示意,而这个示意之人,大概率便是徐藏。

既然正门进不去,赵萍就不方便带着杨小鱼和陈山一同进入镇衙门面对徐藏了,他自己翻身进入,凭借昨日对镇衙内格局布置的熟悉,赵萍自信可在很短时间内找到徐藏所在。

“待会儿还要去留陈李家,不宜在留陈镇衙浪费太多时间,你二人便在衙门外等候片刻,我去取来东西,咱们便离开此地。”

杨小鱼听闻赵萍的言语布置,心中虽有不愿,却也明白大局为重,今日的主要目的是去打通留陈李家的关系脉络,在这镇衙门却是不宜浪费太多时间。

陈山则是点头遵从,赵萍发话,他自是无条件选择执行。

丈许高的镇衙门墙,赵萍即便不借力,也可轻松翻越其上,在人员稀少的侧墙向内观察一番,确定不被人发现之后,赵萍根据记忆中的指引,很快便来到了镇衙后堂。

此时的徐藏,仍旧十分惬意的躺在太师椅上,不时抿一口茶水,借着天井中洒落的阳光,享受着独属于他自己的那份平静安逸。

蓦地,一阵凉风吹过脸颊,徐藏只觉前方好似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阳光,他皱眉睁眼,正欲怒骂是哪个没长眼睛的下人扰他清净之时,下一瞬他的双眼满布惊恐。

这不正是他昨日派人送去锦山的少年么?今儿怎的完好无损来到自己面前?镇衙门他已下令紧闭不开,也就是说,此人能够来到他面前,镇衙门内众多守军都未发现,此刻即便是来到自己面前,也未曾发出一丝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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