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佐佐木基寺被处刑,大多拥挤在东北地区的难民都还是没回北海道。
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的祥子她们也没有可能选择在那只会感到悲伤的地方藏匿。
德川父子说有人在灯的老家秋田县见过被海洋生物驮送来的她们,但观月信吾最后还是只有自己亲自用磁场探测去寻找。
现在的樱岛已经没时间与精力去统计那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的失踪死亡人口了,被简单堆积在阴暗街角的尸体散发着恶臭,就算她们有吞食的心理负担,可素世最后一定会跪着哀求一起苟活下去的。
他也的确能感受到三人混淆着的微弱气息。
只是观月信吾也没想过会有其他的场景。
穿着破旧棉服的老人把尸堆里最不成样的几具模糊肉体缓慢但熟练收入麻袋,还没彻底凝固的鲜血自他面包车后备箱的缝隙中渗出,可没有神选者去管这个行为已经算普通的古怪老人,他和街头稀少的行人互相漠视忽略着对方,自顾自地拧着发动机的脉门,朝秋田县边缘的乡野开去。
观月信吾是知道这个老人的,资料中灯的爷爷。
失去主动现身的想法,他只保持着速度远远跟在吱呀作响的面包车后面,顺着飘零的血迹抵达了村落。
和观月信吾童年山村一样的衰败,一样的荒无人烟,樱岛的乡野好似都一個模具里刻出来的一样,连已经降临人世的超凡力量都不愿染指这已濒死的独立世界。
这里只剩老人和他死而复生的孙女。
“爷爷,你没必要一次弄这么多回来的,我用不了这么多。”
“没关系,多带几具少去几次,就算没人管也不能搞得太勤了。”
他看到灯了,那个女孩明明在搬运内心很抗拒的死尸,但因亲情而展露的衷心微笑便让观月信吾疯狂压抑体内正在翻腾的杀人鲸。
然后是一起做饭,一起散步,一起在田间劳作,最后一起守在电视前看着鼓舞人心的无聊节目,给自己爷爷盖上棉被的她和自己亲人做着爷孙该做的事。
但比起观看这种场景观月信吾宁愿去搏次男帝皇的一笑。
所以直到灯照顾着老人睡下,观月信吾才敢出现在他们前院的田地里,而瞬间呆滞的女孩怔了半天最后才缓慢走出。
“素世。”
月光下的蝉鸣让二人间沉默的氛围更为凝重,被推出来的素世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久她才开口:
“那个......信吾先生,你能离开吗,祥子已经失去了父亲,灯不想再失去爷爷了。”
观月信吾都不知道用什么让被阴影笼罩的面庞抬起,解释在这一刻是无意义的。
始终用磁场读心感受着三个人的想法,但除了素世的紧张,灯的抗拒,祥子便连对自己起想法的意图都没有。
所以沉默后,下定决心观月信吾磁场转动了,他直接抓住了素世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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