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之所以对事情形成偏见,就是因为主观情绪的存在,没了解事情真相前,每个人都希望朋友站在自己这边,无论对错,可是情绪不该成为包庇的理由,言生搞不明白今晚打这通电话的意义,房间很大,暖气没覆盖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月光如水,但在城市的灯火通明中黯然失色。
开学之后,于姐还是以这件事为基础再次警告了所有人,是因为正月十五那天下午,她还在学校和家长讨论怎么解决这件事。
这场来自于一人之口的指控,牵扯了五名学生,最后的结尾也还是不了了之,那个同学转班了,班级就在隔壁,平时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老师没有证据,这几个学生的行径也确实没有那个同学口中的霸凌说的那么严重,或许以后彻底尘埃落定的时候再次谈起,能发现谁是这场闹剧里的罪魁祸首。
日子还是要平平常常的过,北方的冬天太冷了,感觉太漫长,其实连半个月也没过去,李逢坐在靠窗户那单排,右手边就是言生,两个人平时上课会说点小话,虽然隔着过道。白日里的阳光感觉雾蒙蒙的,言生偶尔向窗外看去,有一种看不清世界的恍惚感。
陈肆再向言生那边注意的时候,是因为语文老师叫了李逢一声:“李逢,你起来。”
班级里的人一下就看过去了,李逢趴在桌子上,听见这声,也没理,言生也看了一眼,感觉睡得很沉,一声都没叫醒。语文老师挺年轻的,估计感觉有点下不来台,又叫了一声,李逢还是没抬头,脑袋埋在臂弯里回了一句什么话,很闷,听不清。
语文老师的声音又提高了一度,说:“李逢,你是不是难受,你要是难受就请假回家,别在那趴着。”
李逢用手扶着额头抬起头来,说:“老师,我头晕。”
看着整个人都有点肿,语文老师感觉很严重,派人去办公室告诉了于姐,请假回家的流程都大差不差,最后是两个稍微壮一点的女生扶着李逢下的楼,一整天都没再看见过李逢。
那天正好是周六,言生放了学之后和陈肆一起去学校对面的小吃街溜达。说话间谈到李逢,陈肆说:“她说她冷空气过敏,咱们这冬天的气候不适合她长期待在这里。”
言生呼了一口气,看着逐渐消散在黑夜里那团哈气,问:“那怎么办?”
陈肆说:“她妈说要给她办转学,转到大连,她家那边不是有房子吗。”
从开学之后一系列的事情把言生搞得心力交瘁,感觉什么事情都和自己没关系,但又什么事都和自己有关,言生没再说话,陈肆在旁边又说:“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每个人的烂事都一堆,我真服了。”
言生不知道该安慰谁,好像大家突然就被生活的节奏推开了,好累,言生叹了口气,感觉世界上的喧嚣很烦,小吃摊上的白炽灯很刺眼,飘过来的食物香让言生感觉到了反胃,她索性直接往陈肆身上轻轻一撞,陈肆衣服上那种淡淡的香气就冲走了大半的不适感,言生说:“别想那么多了,凡事总有例外。”
陈肆注意力被转移了很多,看着言生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就伸手勾住了言生的脖子,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言生弯下腰,脸正好在陈肆的腰部位置,姿势很受限,言生腾出手拍了拍陈肆勾着自己脖子的胳膊,示意她松开。
陈肆暗暗松了些力道,低头说:“叫哥,叫哥就放了你。”
言生也是个有骨气的,张嘴没叫哥,先骂了句:“操,你他妈的,陈肆。”
陈肆一听,又用了些力气,问:“叫不叫,还骂不骂。”
也不疼,就是脑袋可能有一点充血,言生最后服了:“行行行,哥哥哥,松手,快松手。”
陈肆问:“还骂不骂人?”
言生说:“不骂了,不骂了,哥,快松手。”
陈肆把手松开之后,趁着言生还没缓过劲来,蹭蹭往前跑了几米,等言生彻底站稳的时候,陈肆早就离言生三米远,单手插在兜里,看着言生,书包松松垮垮的搭在右肩,背着光站着,风里夹杂着料峭早春的寒意,言生感觉整个人都精神很多,陈肆在光下笑得好看,但就是有一种帅气都遮不住的贱感扑面而来,言生竖了个中指。
天色很晚,言生把陈肆送到小区门口就回家了。陈肆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区里的灯光才是真正的昏暗,乍一进小区,还适应不了灰暗,陈肆就听见灌木丛旁边传来两声猫叫,这种老旧的学区房,经常会有流浪猫,陈肆拐进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两根肠。
陈肆循着声音走近灌木丛,蹲下身,把肠掰成小段,嘴里“嘬嘬”的叫着,借着灯光,陈肆看见了一只躲在绿化带里的小猫,小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陈肆也没办法,把肠放下,就走远了。陈肆站在单元门口,过了一两分钟吧,那只猫出来了一会儿,就叼着肠跑到了暗处,再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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