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姐和这几个科任老师得跟学生们一起在学校里待着,看监控的时间就很少,可能是平时闲的没事,放上一段。言生还在四处张望的的时候,陈肆翻了个白眼,一个纸团就扔过去了,隔了一个过道加唐祈轩,扔的很准,砸到言生桌子上就停了,言生正要再回头观察的动作被生生止住。
怀着满满的好奇心打开纸团:“别乱看了,小心于姐看监控抓你,傻子。”
一眼分辨来人,唐祈轩在旁边慢慢转醒,眼睛里带着点睡意,言生看着她想笑,说:“醒了就别睡了,赶紧写作业。”
唐祈轩晃了晃脑袋,言生趁机朝陈肆比了个中指,不是不感谢,只是纯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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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不用跟着高三的跑操,十二那天下午,言生正和陈肆两个人互飙狠话的时候,于姐一脸严肃的进来了,叫走了李逢,王浩。这一下也就只控场了一分钟,于姐走了之后就又恢复起那种喧嚣声,言生没放在心上,其实平时她们三个和李逢的关系不错,只不过能闹的裴胤晏不在这,就感觉不是特别亲近。
当然,这是言生的感觉。陈肆压根没把这出戏放在心上,只不过在她那里怎么衡量这种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从间操到第七节课上课,没有人回来,只有两个班上课,走廊里能传来一些朦胧的喊声,是班主任的。虽然平时大家管她叫于姐,但不意味着她真的是那种完完全全能和学生们打成一片的老师,老师和学生们之间,总要有一些微妙的平衡感。
大家开始在座位上窃窃私语起来,陈肆手里转着笔,没参与这场讨论。冬天,太阳落的早,言生瞧着外面隐隐有了些要黑天的意思,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口香糖,放进嘴里。
期间找了几个和言生交情不是特别深的同学,表情依旧很严肃,大家手下的动作渐渐麻利起来,被这种惶恐的气氛压迫着。去了几波“前线兵”,没打听出来,是当事人回来说的,有个同学,下午没来上学,跟老师说班里的同学霸凌她,说她身上有味道,不注重个人卫生。
言生听到的时候就感觉有一种恍惚感,霸凌这种事太常见了,但从没发生在言生身边,言生一时想安慰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于姐的态度在那天下午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她对于自己管教的班级里出现这种行为,是觉得非常生气的。
那个同学从那天之后就一直没来,于姐也开始总是皱着眉头,班里下课的氛围不如往日活跃。但这种事情,落不到自己头上,还是能把日子过好的,无非是多讨论几天,花费了点精力。
正月十五是个好日子,校领导打算给大家放一天假,言生笑得像一朵花,就是喜欢放假,别的什么也不图。言生美滋滋的在家躺了一天,从床上走到客厅,又从客厅回到床上。本来以为这一天假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晚上的时候,裴胤晏和李逢还有陈肆她们四个开了个语音通话。
话题的内容很明显是给裴胤晏说前两天这个离谱事,言生不喜欢陈述这件事,倒是陈肆和裴胤晏在旁边像气氛营造者。李逢情绪很激动,或许是因为她确实被冤枉了吧,言生这般想着。
不知说到了哪处细节,陈肆冒出了一句话:“卧槽,你啥都没说,她就找你。”
很单纯的一句站在朋友立场的维护之语,言生还在这边翻歌曲的手一顿,找到了。
《敕勒歌》,纯音乐版,言生很喜欢,但一直没有机会分享。
整首歌带歌词的话,可以透出草原的辽阔,和北疆傍晚余霞成绮的画面,歌词里是北疆的孩子能体会到的旷达和落寞。
在她们对这件事很主观的评价的时候,言生在朋友圈发了一条用《敕勒川》纯音乐剪的视频,配文是:清鹤长唳。引用自言生很喜欢的一个作者写的小说番外。
做朋友确实不需要很多的客观,但是这件事,言生觉得她没有置喙的权力,因为对于上升到道德层面的大问题,言生自问不是受害者,没有设身处地的去体会过真相,她无权为自己所谓的朋友开脱罪责,即使言生平时标榜自己没有什么素质,但是她不会在大是大非面前包庇过错方。
陈肆和裴胤晏的发言也很平常,全是吐槽这件事的,没有过激的言论,但不可避免的对那个同学起了一些拉踩之意,言生当时觉得自己对这件事冷漠的程度已经到达了过分的地步。
大家都在闹元宵,言生把手机搁置在一边,听着听筒里传出来的话语,愣愣地坐在凳子上出神,背景音里面传来阵阵礼炮声,但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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