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的婚姻明显一地鸡毛,这是十岁的阿缘也能看出来的显而易见的事实。妈妈总会在和爸爸吵架后的晚上进入阿缘的房间,在阿缘睡前和她谈话。内容大概是希望她找个好男人结婚,不要因为爸爸妈妈对婚姻产生恐惧之类。“你们以前相爱么?”又一次谈话,阿缘突然这么问。妈妈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一向乖巧安静到有点呆滞的阿缘,会问出这种问题:“小孩子问什么爱不爱的?到年龄找个人结婚,未来有伴就行了。我和你爸感情挺好的,从来不动手对吧。”

明明每次吵架都是互相挑最难听的话,和动手没什么区别了吧。“只是不动手就是挺好的婚姻?我希望我永远不过这种挺好的日子。”这句答复却一直被阿缘藏在敏感脆弱的内心某处褶皱里,永远没有说。

“我不认为我想成为拥有敏感脆弱内心的人。”

这是阿缘在又一次厕所思考中得到的结论。

“我想成为对外界冷漠无感的人,或者演成这样的人。”这是阿缘写在数学题夹缝里的话,后面其实还缀了一句:“或者等待一场救赎。”

高三,少女的冷漠愿望与热切憧憬,在无尽的自我打造的题海里,在窒息的争吵哭喊里,在封闭阴暗的内心里一同悄悄发芽,用轻切的呼吸,将沉重的愿望寄予不知何时到来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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