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暂时不能确定如何处置程望等人,所以只能再次把他们监禁起来,直到裁判庭上的自由派和黑领派能吵出个结果来。
虽说是监禁,但环境好了很多,和旅店已经没有太大差别了,程望甚至可以站在窗边看到街上的夜景。
很难想象同一座监狱的地下和地上竟然是两个世界。昨天晚上程望他们还只能在逼仄的房间里,看着咽不下去的劣质面包发愁,但是今天晚上就已经换到了能充分放松精神的住所。
房间门是被从外面反锁的,可是没有看守人员时刻盯着自己,完全像是把他们三人遗忘在了这里。
这当中的缘故程望也知晓,帝国在第一轮攻势后乘胜追击,以水吗喽号担任主力舰的帝国舰队,大概正浩浩荡荡地开赴鲁尔港。
所有联合政府的工作人员,都在忙于补充舰队的损失,收集前线的战报,反而疏忽了程望这边的情况。
爱丽丝和今井光代分别关在其他两个房间,程望独自从床上起身,走到门前。
挡在程望面前的,就是一扇普通的木门,没有魔法封印的痕迹,也看不出什么机关陷阱。
只凭这样的门,现在是不足以挡住程望的。他握住门把,猛一用力就硬生生破坏了锁芯。
坏掉的房门虚掩着,程望没有着急走出去,门外站着的是面色惨白的亚特滨,胸腔急促地起伏,显然也是刚刚赶来。
“能聊聊吗。”亚特滨强撑着,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没等程望答应,他瞟了一眼门把,推开坏掉的房门,在房间内坐了下来。
“说吧,看你时间也挺紧张的。”程望随手推回了门,靠在门上打量着还有些局促的亚特滨。
和白天抢夺话筒时的情况迥然不同,此时的亚特滨嘴唇发干,精神萎靡,犹豫再三后才开口:“程望,能请你协助我们吗?”
“不能。”程望干脆地回绝。
“如果让帝国军的舰队开进来,鲁尔会有多少人蒙难,这不仅是我的请求,也是证明你立场的最好机会。”亚特滨转身正视程望,期待的眼神甚至不加一点掩饰。
“我帮了你们,帝国那边就不会有人蒙难吗?”
“果然,你还是站在帝国的立场上。”亚特滨失望地垂下头,双手握拳压在大腿上,似乎是在自责。
“这和我的立场无关,如果你们最初能再慎重一些,说不定能延后帝国的攻击,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程望双手环抱在胸前,单纯地陈述着,没有一点同情的情感夹杂其中。
“可是你也知道,这不是我们的意思,我们也……”亚特滨神情激动,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但他还是发生了,对吗?”程望一句话戳破了亚特滨借口,连带他后面想说的话也一起被推回了肚子里。
“你也说了,只是推迟帝国的进攻而已,就算我们有再充分的时间,对付水吗喽号那样的怪物,也没用的。”
用这样一句绵软无力的话语,亚特滨结束了自己的解释,感觉糟透了,到现在也还是抬不起头的样子。
程望很想说“拿出你在裁判庭时的精神来”,但目睹对方精疲力竭的样子,程望知道他已经奔波了整整一天了。
“究竟怎样,你才能帮助我们?”亚特滨抬头问道,像是挣扎着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一样。
“在我回答你之前,我需要先问清楚兰琦基的情况。”这次换程望坐下了,就坐在亚特滨面前,“你们的勇者呢?”
“我们在处死上任国王后,勇者制度也一起放弃了,于是魔王也消失了。”
“你们为什么要放弃?还有,勇者消失后,魔王也在兰琦基消失了?”程望迫不及待地追问。
没有勇者的国度,连带着魔王也不存在,这样闻所未闻的情况,不是在赤裸裸地说明勇者才是灾祸的根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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