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疼,浑身像是骨头散架了一样的疼。
他轻轻地勾住了姜以安的脖子。
“你抱抱我。”他说。
“你抱抱我。”
头埋在了她的颈侧,声音闷闷的。
姜以安的手环过了他的腰,把他往身前带了带,另一只手不忘捞过一条薄毛毯,盖到了他身上,遮住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咬痕和吻痕。
他的手机亮着屏,上面显示了十多个未接来电。
全都是助理打来的。
姜以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现在过去吗?怎么样,你还能走路吗?”
他瞪了她一眼,开始拢身上的衣服,踉踉跄跄地逃进了浴室。
这个破破的小房子里浴室很小,只能供一个人站着,身侧的瓷板砖有的都脱落了,露出脏兮兮的墙壁。
他拧了拧水龙头,似乎没有热水,只能咬着牙打着颤地冲了一个冷水澡。
好凉,凉到连手指都是在颤抖着的。
他哆嗦着裹上了衣服,疲惫地靠在了门上。
他仰头去看,屋顶上只有一个昏暗的,摇摇欲坠的吊灯。
他想原来那个女孩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
自己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
那样艰难地生活着。
一个人出门去买菜,一个人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一个人坐在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屋子里,看某部不知名的电影。
会孤独吧?
他蜷了蜷手指,最终无力地低下头来。
她会爱上沈晏,也是必然的吧。
毕竟沈晏来得更早,更早的陪伴她。
从此就有一个人陪伴在她身边,就不再孤独了吧?
不怪她。
只怪自己为什么不能来的再早一点。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就对上了女孩弯着眼睛的甜美笑容。
“刚刚的事抱歉啦。”她说着,举起了一管很像牙膏的东西。
“我这里有药,要不要涂一点?”
她凑过来,仰起头亲了他一口。
仿佛小孩子要求和好一样。
他抬起手来,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
“原谅你了。”他说。
轻轻地揭过去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姜以安攥住了他冰冷的手指,将他推倒在床上。
“这里热水时有时没有,委屈你了。”
“你趴好,我给你涂药。”
凉凉的药膏敷在了疼痛的伤口处,很是舒服。
屏幕亮了起来,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次不是助理的,上面还是只显示了一个“彬”字。
“你接吧。”沈声转过头去,似乎并不像理会这些琐事。
姜以安划开了接听。
“对了。”男人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晚上把你那个女伴也带过来。”
“哦。”姜以安懒懒的应了一句:“我会大驾光临的。”
她听到电话那头的“嘟嘟”声。
沈父迅速地挂了电话,没给她再说第二句话的机会。
姜以安摸索过去,压到了他身上,凑到他脖颈处在项圈底下的皮肤处又咬了咬。
香香的,软软的。
“看来你这爹是欺软怕硬啊。”
“怎么敢打电话来找你,却一句话也不愿意跟我多说啊......”
沈声趴在那里,女孩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脖颈间,导致他一动也不敢动。
“晚上,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吗?”
“嗯,怎么不去?”他听到女孩带着笑的声音。
可是晚上会见到沈晏啊,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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